第39章(第2/3頁)

姜予漾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唇瓣微啟,緩了半晌,知道自己身在泛海的臥室,連被子都是熟悉的香味。

身上沒什麽力氣,她懶洋洋地哼了兩聲。

這樣的場景讓姜予漾突然想到了一年前巴黎的那場雨,也是遇見沈弋之後,她淋了場大雨,發高燒躺在床上,自己爬起來找藥。

她與他在一起的那一年,也像極了久病難愈的高燒不退。

退了燒,姜予漾才下定了離開他身邊的決心。

可現在,她又發燒了。

沈弋將人扶起來,用自己的肩膀給她靠著,修長的指節掰開一顆藥丸放在掌心,送到身前。

姿勢像極了從後而來圈住的擁抱。

似乎是怕她燙著,他還往玻璃杯吹了一口氣,沉聲交待說:“慢點兒喝,燙。”

姜予漾從他懷裏起身,怔怔地坐在床頭,雪白的雙足踩在冰涼的木制地板上。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裙擺襲地,遮住了纖細的腳腕,但衣扣解開,平直的鎖骨和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

白的晃眼。

沈弋喉結輕滾,換下她額頭的毛巾,又去浸了一遍冷水。

回來時,杯子的熱水已經空了,她應該是有乖乖喝藥。

姜予漾縮在被子裏,睡覺的姿勢像極了嬰兒的蜷縮,巴掌臉露在外邊兒,一雙杏眼黑的純粹,水濛濛的。

藥效作用很強,她很快攜著沉沉的睡意陷入睡夢中。

沈弋用手背貼了下她額頭,見人沒醒,知道這是睡熟了,不免松了口氣。

他去衣帽間找了件舒適的居家服,洗完澡後換上,黑衣黑褲,方便晚上到主臥給她量體溫。

雨絲細斜,淅淅瀝瀝下了整晚沒停,京城霧氣迤邐,綿密地包裹著鱗次櫛比的高樓。

沈弋倚在沙發上,坐姿挺懶散。

羅馬鐘指向一個數字,到了淩晨三點。

他將電子體溫計嫻熟地放在她胳膊下,等待五分鐘後看結果。

還是高燒,比上一次降了點,三十八度五。

半夜,他指間夾著根煙,攏著手心點火,溫吞地吐著煙圈。

主臥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引得他移開了指間的煙,擡眸去看。

還沒等他進去,她就先行出來了,沒穿鞋,很輕地踩在地板上。

她腳腕很好看,又細又白,骨節分明,有時候他都不敢用力捏,像棉花糖似的,怕給捏碎了。

客廳裏沒開燈,沈弋完全陷在夜色裏,只看得見燃燒著的猩紅。

憑著落地窗外的暗光,兩人四目相對,沈弋看到姜予漾在向自己走過來。

他敲落了煙灰,仍半慵半懶地搭在沙發扶手上,用夾煙的那只手搖搖一指:“姜予漾,洗手間在那邊,需要我抱你過去麽?”

沈弋以為她是半夜起來,燒糊塗了,所以辨不清東南西北。

她好像沒聽見,仍徑直往這邊走。

裙擺拂過他的褲沿,姜予漾俯下身,鼻尖微紅,身上縈繞著股淡淡的奶香。

接著小姑娘奪過他手中的煙,往自己嘴裏塞著,臉頰凹陷,是真的在學著吸了一口。

他眼神一暗,口吻中帶著警告:“姜予漾......”

她還發著燒,被喉管的煙味一嗆,咳了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沈弋拍著她的背,替人紓解著,又輕笑兩聲:“長本事了啊。”

敢從他手中搶煙去試是什麽滋味。

這哪兒是從前的小鵪鶉,簡直是叛逆的小豹子。

“好苦。”她臉皺著,似乎快要因為初嘗尼古丁的苦而說不出話。

“你別碰這些,碰了會上癮,戒不掉。”他就著她抽過的地方繼續放在唇齒間,慢慢咬著,煙頭還濕-潤著,像極了一場間接接吻。

說實話,姜予漾剛才學著抽煙的一瞬間,純媚交雜,看的他心弦緊繃。

少女時期的姜予漾一向都是很乖的,除了高考後的離家出走還被他給帶回來了,總共就沒幹過幾件離經叛道的事情。

“你說過要教我的......”姜予漾還以為是在夢境裏,有點兒耍無賴的意思。

之前,他曾在床上使壞,吸一口後煙霧後故意撬開齒關,往她嘴裏渡。

那時候姜予漾訕訕發笑,明明嗆的不行,偏偏倔著張臉,晃蕩著足尖:“那你教我啊,教會了,你就欺負不到我了。”

沈弋哪兒舍得她真抽這東西傷身體,想置若罔聞,不理會這種請求。

她就蹭過來,仰著細長的脖頸,眼睫忽閃地問他:“好不好?”

他自然松了口,但沒當真,純當口頭說說,誰知她燒糊塗了還記得這一茬。

沈弋將煙頭摁滅後丟進垃圾桶,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拍拍大腿說:“你坐過來,我教你。”

她不急不緩地點點頭,還真就乖的不行靠近過去。

夢境太過冗長,姜予漾有點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發著燒,眼前只有男人俊朗的輪廓,燈火悉數倒映成星星點點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