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4頁)

那人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覷了眼,感慨道:“喲,帶媳婦兒過來兜風的?”

沈弋搭腔道:“嗯,隨便過來開兩把。”

姜予漾面紅耳赤的,什麽媳不媳婦兒的,沈弋接話倒是快。

他接過皮手套,戴到指節分明的手上,揉了下她的發頂:“冷不冷?”

夜晚風急,她就一件單薄的白襯衫職業裝,還得一直用包包壓著裙擺。

沈弋知曉她的難處,把身上裁剪合度的靛藍色西裝脫下,袖子打了個結,系在她腰間。

“你這裙子太短。”話語間,神色還有些不滿。

姜予漾無語,搞不懂他的審美:“這還短呐?還有剛到大腿根的裙子呢,你怎麽說?”

她觸及裙擺,同時摸到了系在腰間自然垂下的外套,面料很是舒適。

沈弋把她攬進自己懷裏,滿臉笑意地順著她的長發:“別人穿我管不住,那些衣服......你可以只在我面前穿。”

姜予漾在心裏暗淬了口,流氓!不要臉!

她被鎖在懷裏,沈弋雖然沒動作,但烙鐵般溫暖的雙手始終扶著她的腰際。

姜予漾忽然開口問:“你高中逃學是不是來這地兒?”

他眼眸裏閃過一道光,調侃說:“挺了解啊。”

“我猜的。”姜予漾揚起一抹笑容,

高中的時候,聽說沈弋基本不上自習課,野的沒沒,一翹課就跑的沒影兒了,關鍵班主任也管不住,人翹課還能拿年段第一,一模二模還都是區第一,天王老子來了也難以讓他乖順地上完自習。

回到家,姜予漾見過他的賽車頭盔,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年少輕狂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身上的少年氣還是絲毫未消。

姜予漾斂著眼睫:“你上一回過來,是什麽時候?”

提及這個,沈弋的眼底陡然一暗,扶著她細腰的手無聲地戰栗著。

上一回他過來,還是在姜予漾飛去巴黎的第二天。

那時候,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回頭,在賽車場上恣肆地釋放煩悶,踩著油門,享受速度帶來的快意。

可是沖線的一刹那,他只能扶著反向盤,手背青筋爆起,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平靜。

又或者說,這樣的感覺讓他愈發感到悵然若失。

姜予漾出了國,可沈弋還是固執地保留著泛海國際所有的布置,妥善安放她沒拿走的東西。

心中仍保留一絲殘念,萬一呢,萬一她只是說說而已,很快就回來京城,回到他身邊。

壓力最大的那段時間,沈弋習慣坐在床沿,蓋著她習慣睡的毯子,眼見著天光大亮,整宿整宿睡不好。

巴黎之別後,沈弋就把泛海的鑰匙交給了管家,強忍著不去窺探曾經的美好,

分手後,抽絲剝繭、像掉了層皮的絕不是姜予漾一個人。

那一場下了一晚就讓京城入了秋的雨,在他的心頭,像是下了一年多。

瓢潑的大雨淹沒心頭的廢墟,最後歸於寂寥。

誰又比誰好過呢?

今晚,厚厚的雲層遮蓋了月亮,路燈亮起,他的輪廓越發明晰,腮幫子抽動著說:“一年多以前......”

這麽一說,姜予漾就懂了。

但也沒什麽不能提的,他們之間,早已越過那道鴻溝。

姜予漾安撫性地墊著腳,一雙小手蹭著他後頸,囁喏說:“沈學長,我想看你開賽車......”

她真是把他的命門拿捏的死死的,少女時期他除了在家喊哥哥,出門都喊學長。

一把柔嗓,怎麽喊都勾的人心顫。

沈弋看著她瑩然的臉頰,心中一動,篤定道:“我老婆想看,我就開。”

濯濯傲氣,意氣風發,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姜予漾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被他弄的小聲嗯了聲,像是默許。

沈弋選的是一款噴紅漆的賽車,很亮眼,也很炫酷。

姜予漾站在看台上,還是第一次看人開賽車,目光徐徐地落在車身身上。

隨著速度越來越快,沈弋的操作還是穩當的不行,他了解賽車的解構,每分鐘多少轉、抓地力等。

但沈蕁車禍的肇事人就是一個開賽車的職業選手,那之後,他就不怎麽碰這些了。

就像是一夜之間轉了性子,認定般進入風投行業,接項目做投資,他第一個進軍的領域就是醫療。

沈弋也聽老爺子說過,當年,姜予漾母親的病不是沒辦法醫治,而是拖了太久,久病難醫。

未來五年、十年,如果AI醫療能快速投入使用,不僅能延年益壽,一些國際上難以攻克的醫療問題將迎刃而解,造福的是許多家裏有病人的家庭。

姜予漾看的心潮澎湃,又想到他在天橋時說那番話時的信心滿滿,心頭全是感動。

她愛的少年,一直都很值得。

跑完幾圈,沈弋從賽車上下來,捋了把額前的薄發,額頭已被汗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