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好不過(第2/3頁)

朱棣忙去探看情況,聽奶娘說孩子只是尿了,這才放下心來。逗了孩子一會兒,哄他睡著了,朱棣才從耳房折返。他本想告訴徐青青沒大礙,卻發現徐青青早就睡熟了,根本沒擔心。

朱棣怔了下,啞然失笑,恍然才明白過來,孩子先喊爹爹的‘好處’在哪兒。

他觀察過了,小冬瓜只會喊爹,娘仍舊不會叫。正常來說,如果兩個稱呼一塊教孩子的話,即便先喊了一個,另一個不會等太久。可這都多少天了,沒見小冬瓜會喊娘,可見某些人似乎故意沒教。

第二日開始,朱棣每每抱小冬瓜,就教著小冬瓜喊娘。小冬瓜倒是‘爭氣’,直到半個多月後才學會。而這時候,朱棣早已經養成了照看小冬瓜的習慣。即便小冬瓜鬧人,喊的是娘,朱棣還是會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行車快到北平的時候,路邊偶會遇到一兩棵開著黃花的小樹,朱棣折了一枝給徐青青。枝椏上的綠葉點綴著鮮黃色的小花朵,花瓣重重疊疊,煞是好看。

“不知道這是什麽花,好生耐看。”徐青青嘆道。

朱棣:“此為棣棠花。”

“原來有王爺的名字。”徐青青笑著把花在朱棣眼前晃了晃,突然發現朱棣這人還挺有情調的,她故意湊到他耳邊小聲問,“王爺這是把自己送給我的意思?”

“想多了。”朱棣笑一聲,回身上了馬車。

徐青青曉得朱棣在害羞,拿著花兒跟著上車,正欲再逗弄他一下,忽聽外頭傳來飛快的馬蹄聲。

丘福速將得來的密信呈給朱棣,隨即道:“胡丞相得知定遠老家的井中生出石筍,祖墳夜有火光,將天照得恍如白晝,深以為是祥瑞之兆。”

朱棣快速覽閱完信件之後,告訴徐青青,右丞相汪廣洋因瞞而不報占城國的進貢,皇帝震怒,已然令

其下獄待審。

如今胡惟庸雖未受牽連,但或多或少會擔心自己所做的不法之事會被皇帝懷疑。

他與平涼侯費聚、禦史大夫陳寧以及都督毛驤在暗中密謀,招兵買馬。在朱棣剿滅了江湖中的董文門、廖寒霜一派後,又找了亡命徒魏文進,專門使喚此人助他鏟除異己,制造‘意外’。

“太猖狂了!難道父皇到現在還不知他的所作所為?”徐青青蹙眉問。

“這些年胡惟庸竭力鏟除異己,朝中多為他的耳目,余下的便不是他的同黨,也懼於他的狠辣,不敢隨便奏報。父皇若不明確表態,這些朝臣便不敢隨便吭聲,如今倒也未必不知情,卻也未必全知情,要由頭,要證據。”

徐青青聽略有所悟地點點頭。胡惟庸主掌中書省,但凡有奏折參奏都逃不過他的眼,他早年便是憑此鏟除異己,蒙蔽聖聽,才會做大到今天的地步。如今他敢如此猖狂,足見其發展出的勢力有多龐大,皇帝即便知情,在處置他之前,勢必要先掌控好勢態,將朝中一些相關緊要位置上的人先撤換掉,保證朝堂不會動蕩,再去動手。

怪不得胡惟庸事件之後,皇帝不再設立丞相,還開設了錦衣衛負責密探消息,直達天聽。明顯是被這些事兒給傷著了!

徐青青瞄一眼朱棣,估摸著朱棣大概也是從這些事兒中吸取了教訓,後來又怕錦衣衛做大,便設立了東廠。

朱棣擡手點了一下徐青青的額頭,“在想什麽?”

“在想王爺肯定不會冷眼旁觀。”徐青青忙問朱棣都給胡惟庸挖了什麽陷阱,說出來聽聽,也讓她高興高興。

“其實你已經聽到了。”

徐青青愣了下,“就是剛才丘福所說的那個祥瑞?”

“有異心者,偏愛信這些,以為順應天命,便可大膽圖謀。今後他每走一步都會留下證據,成為他的催命符。”

朱棣隨後問徐青青,可知道胡惟庸為何要屢次三番刺殺他。

“王爺不買他的賬,不給他面子,還在父皇跟前說過他德行有失,他便氣不過了唄。劉基,還有我爹,不都是因這個緣故遭他謀害?”徐青青說罷,有想到一點,“不過他唯獨對王爺下手次數頻繁,這點倒有點不太一樣?”

“因還有一個緣故,曾有道士為他算命,說本王會是他的克星,如若不除,將來會令他不得善終。本來這個理由當初聽來覺得可笑,如今倒是應驗了。”

徐青青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是很可笑,謀害親王當然是在找死,如何能得善終!這話甭管對誰說,只要做必會靈驗。不知是哪家道士這樣厲害,居然能說出這等廢話來?”

“機靈。”

朱棣笑贊徐青青通透,不過胡惟庸在這方面卻自大又愚蠢得很。接著,朱棣又告訴徐青青當初她在鳳陽用善言咒治好的‘瘋子’李茂,馬上就會派上用場了。

徐青青記得這個李茂,他是胡惟庸帶去給劉基下毒的大夫的學徒。後來被嚇瘋了,一年多以前,她用善言咒為他解了心結,李茂也鼓足勇氣表示願意出面指證胡惟庸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