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少用玻璃,多用吸光性節能板怎麽樣?順便進行能量循環,減輕深山的用電負擔。”

“羽毛紋理可以根據當地的民俗進行修改。哈尼族的花鳥紋、景頗族的團紋都挺不錯的。”

簡單的設計,經過律風和殷以喬的探討,隨時可以成為符合民族特色的山水建築。

他最初憑借一腔熱愛,憑空創造的模型,總算有了實體依托。

連修改起來都充滿了激情。

殷以喬一邊笑,一邊記錄著律風的每一個調整。

他們各自負責著改動《山水逍遙》的景色與建築,力圖重新制作出能夠貼近現實的建模。

即使他們遠隔海洋,也像是回到了C.E似的,共同為了一項新作品努力。

只不過,如今的律風更加自信,更加從容地表達著屬於自己的想法。

殷以喬覺得,律風很快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和他一起走遍適合建設《山水逍遙》的地方,慢慢將構想付諸實踐。

他有些迫不及待。

特別是從易興邦那兒聽說了魚平大橋初版設計通過審核的內幕,就更加篤定——

律風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中國對青年人才的渴望,絕不亞於任何一個國家。

律風參加交流會,意外成為了菲律賓復蘇計劃象征,也該在盡心盡力設計大橋五個月後,結束任務了。

一想到這裏,殷以喬連出行洽談合作,都笑得如沐春風。

並且毫不保留的告訴這些對他下一個項目充滿興趣的商客,他和師弟一起計劃著一件籌謀了多年的大項目。

國院知名設計師和國際知名建築師雙雙攜手的大項目,著實引發了不少猜測。

原本只有國院神通廣大的多面手才知道的消息,漸漸變為了建築界茶余飯後的談資。

畢竟,南海隧道在那裏,立安港綜合旅遊區也在那裏。

師出同門的殷以喬、律風,每一次合作都給他們帶來了巨大驚喜。

這樣的驚喜逐漸擴散開來,伴隨著魚平大橋敲定具體動工日期的消息,變成了雙喜臨門。

國內晚飯後的新聞,都在熱烈報道不久後舉行的魚平大橋開工典禮。

仿佛這座橋梁埋下奠基膠囊,宣布動工,就建立起了中菲未來二十年堅不可摧的友誼之橋。

殷以喬看著新聞播報,隨手給律風發送消息。

“魚平大橋下個月就辦開工典禮了,你會去看嗎?”

律風一直沒回消息。

他們常常互相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麽,卻依然保持著不追問項目秘密的默契。

殷以喬做完立安港綜合旅遊區最後驗收,心裏估算著時間。

如果律風要看開工典禮,那麽回來正好遇上立安港綜合旅遊區開業慶典。

雖然還沒有直通南海隧道的旅遊巴士,高鐵站仍在緊鑼密鼓建設。

但是,他可以領著律風,在旅遊區裏慢慢溜達,像兩位觀覽的遊客,感受不同的南海氣氛。

殷以喬回到今澄市,正打算趁著天色還早,再看看《山水逍遙》設計圖。

剛進樓下工作室,幫忙接電話、收快遞的前台,笑容甜甜地說道:“殷先生,有您的國際信件。”

“國際信?”殷以喬對這種復古的通訊方式表示困惑,“哪兒來的?”

她拿出那封褐色的信,說道:“菲律賓。”

只有一個人會從菲律賓給他寄信。

殷以喬笑著接過,提著公文包走向寬敞工作間。

律風上個月問過他的行程,他還以為律風會突然在家裏出現,為他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

又或者漂洋過海,寄過來菲律賓的專屬特產。

結果,寄信?

比他想象得還要老掉牙的浪漫。

信封不大,上面貼著菲律賓獨特的郵票,蓋上了無數郵戳。

律風親筆寫的地址、收件人,字體漂亮得令殷以喬胸腔溫暖。

他簡單拆開,抽出了律風的心意,手指稍稍一展,就見到折疊信紙上,鉛筆描繪的棕櫚樹,孤獨向天空伸展。

它被風吹得彎曲,一身枝葉粗獷狂放,卻固執地遮住了頭頂烈陽。

充滿了趣味的素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殷以喬沉思片刻,覺得律風的筆觸暗藏堅韌,又帶了一絲絲的……掙紮?

他還沒能仔細品味這幅畫的含義,手機便震動了一下。

律風遲了近六個小時,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

“我會參加開工典禮。”

微信的消息框,還在閃動著“正在輸入”的提示。

殷以喬捏著素描畫,耐心等待。

終於,他等到律風說——

“師兄,我可能要等魚平大橋完成跨海主橋建設,才能回來。”

長句子直擊殷以喬的靈魂,連嘴角笑意都有些僵。

他還沒能回復點什麽,律風的電話就打過來。

“師兄。”越洋電話帶著些微雜音,“抱歉,這邊情況比較復雜,我不能做完設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