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頁)

能繡出如此之醜的花紋的侍女怕是早早地就被打發走了,能讓她貼身使用的,怕只能是她自己繡的。

周津延嘴角抽抽,把絹帕丟回她手邊。

幼安嘴巴忽然蠕動了兩下,周津延後背繃緊,而她只是翻了個身,面朝圍屏,背朝周津延,留個亂蓬蓬的小腦袋給周津延。

周津延挑挑眉梢,有些失望。

站直了,將熏籠上的鬥篷抄在手中,卻沒有立即走開,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默默地回頭,把鬥篷抖開,半丟半放地搭在幼安身上,動作隨意,像是不經意的動作。

鬥篷的兜帽隨著鬥篷的飛動,正好蓋到了幼安臉上。

她不會悶死在裏面吧!周津延沉默了片刻,臨走前,還是沒有忍住把兜帽扯了下來,掖在她下巴下面:“麻煩。”

周津延完全沒有想到若是這樣就能悶死,他西廠詔獄怕早就成了墳場。

幼安恢復幹凈白皙的下巴蹭了蹭軟乎乎的鬥篷,精致的眉眼舒展開來,整個人往寬大的鬥篷裏埋。

周津延閉了閉眼睛,暗罵一聲,闊步流星地離開。

次日幼安是被珠珠叫醒的,珠珠見她醒來,高興壞了,扶她坐好,蹲著幫她把繡鞋穿好。

幼安再糊塗白天晝夜還是分得清的,這已經是第二日了,她伸了個懶腰,低眸看見出現在榻角的袖爐,眨了眨眼睛,抱過來,打開一看,空蕩蕩的內膽裏有張紙條,龍飛鳳舞兩個字:送你。

幼安茫然了片刻,然後嘴角慢慢地前翹起來。

“太妃娘娘在笑什麽?”珠珠好奇地問。

幼安拉著她的手:“還好是虛驚一場,沒惹出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