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周津延體溫高, 火爐似的籠罩著幼安,平坦纖細的小腹被他手掌摁壓,緊貼著他, 喘息間全是他身上苦澀的藥味和她最愛的冷松香。

熱烈的氣息噴灑在幼安後頸,被他咬摩著耳朵,幼安軟了腿, 又被他牢牢地固在身前。

周津延開口,暗啞的聲音,半含輕佻, 宛若幽谷中的回音,在幼安腦中盤旋, 久久不能消散。

幼安眼眸濕潤, 呆呆地盯著櫃門上雕刻精致繁瑣的花紋, 腦袋一時沒轉過彎,迷糊地想著該怎麽用?

周津延低低地笑了一聲, 手掌掰過她的面頰,滾燙的薄唇噙住她的唇瓣, 將她的驚呼聲盡數吞沒。

這個姿勢極其別扭,幼安轉得脖子酸疼,嗚咽著搖頭。

周津延慢悠悠地放開她, 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漬,提著她的細腰,將她轉過來, 侵身壓上去,毫不掩飾自己的身體的變化。

幼安眼眸泛著瀲灩的水光,感受到他的異樣,眼睛瞪圓, 很是吃驚。

周津延低頭自她微張的紅唇上親了一口,身體往前頂:“想不想?”

幼安不受控制的輕吟了一聲,雙頰緋紅,她飛快地搖頭。

周津延指尖從她腰間挪開,往下滑。

幽暗的鳳目閃過笑意,低聲說:“口是心非。”

幼安忍著尖叫,漲紅了臉,嬌聲說:“不想,就是不想。”

周津延似乎很是失望地嘆了一聲氣,臉上帶著遺憾:“可是我想。”

周津延下巴輕抵她肩頭,曖昧地輕蹭,與她耳鬢廝磨,薄唇輕啟,沙啞的聲音傳進幼安耳朵:“想得臣都疼了。”

幼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眨了一下眼睛,驚訝於他臉皮的厚度,羞惱地說:“反正度度都忍了許多年了,再忍忍好了。”

周津延揚眉,輕笑,鋒銳的五官顯得浪蕩:“娘娘舍得?”

幼安很認真地點頭,誰讓他騙自己來著。

周津延指尖輕揉,滾燙的薄唇沿著她的細頸一下一下的輕啄。

幼安留了指甲的手指扣著他的手背,抿緊唇瓣,深怕泄露聲音,向他投降。

忍不住,張嘴咬在他肩頭。

這才想起他還傷著,連忙松了口,盯著他的肩膀:“你,你的傷。”

“無礙。”周津延不在乎地道。

幼安覺得他瘋了。

周津延看她,她嫩白的小臉變得紅撲撲的,精致的眉眼嫵媚妖艷,情態嬌憨,交領衫子松松地掛在身上,肌膚柔白嬌嫩,周津延滾了滾喉嚨:“求娘娘疼疼臣。”

幼安覺得自己也瘋了。

衣櫃“咚”的響了一聲。

蓋在衣櫃頂上的布帛隨著衣櫃的晃動飄落地面,輕輕地罩住從幼安腳上飛走的鞋子鞋面上。

*

幼安輕輕咳嗽著,捧著侍者送來的藥碗,眼淚汪汪地喝著藥。

周津延坐在不遠處,漏了半個胸膛,由大夫幫他換藥。

大夫目光從周津延脖側上的紅印,移到肩頭上的牙齒印,再看到臂膀上的掐痕,光露出來的地方就有這麽多印記,剩下的更令人遐想。

大夫頭顱低得更低,仔細敷好藥膏。

“主子只要注意避免劇烈動作,傷口定能愈合得更快。”

幼安含著碗壁,耳根泛紅。

周津延淡淡的“嗯”了一聲,揮手讓他下去,起身系著衣帶,走到塌前接過三冬手裏裝著柿子餅的碟子,讓他也退下。

見他過來了,幼安吸吸堵塞住的鼻子,將最後一口藥喝光,把碗放到小幾上,默默地往榻裏面挪了挪,不想和他靠在一起。

周津延除了鞋子,上了榻,動手將披在她肩頭的皮毛壓嚴實了,拿著柿餅遞到她嘴巴。

幼安瞅瞅他,鼻子吸不動,只鼻翼微翕,憤憤地咬了一口。

周津延看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一手舉著柿子餅,一手摸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抱歉。”

幼安咽了甜蜜蜜的柿餅,咳了一聲,甕聲甕氣地說:“都怪你。”

幼安昨晚受了他的蠱惑,著了他的道,隨他胡鬧,結果導致自己受了涼,醒來時腦袋昏沉悶疼,喉嚨沙啞咳嗽。

徐聞給幼安開的新藥本就難喝,這下又多了一副治傷寒的藥,幼安委屈的要命。

周津延雖也落了個傷口崩裂,但他身體抗造,比不得幼安脆弱,本是值得他得意好幾日的事情,弄成這般模樣。

周津延自是愧疚和心疼。

把她裹在暖和的皮子中,抱她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享受過魚水之歡,極致的親密過後,抱著她的感覺,似乎與往常不同,周津延眉心微動,按捺住心中奇妙的心動,承諾下次一定注意。

幼安咬一大口柿子餅,嚼一嚼,啞聲嘟噥說:“沒有下次了。”

周津延手臂一僵,一時竟然沒有分辨她的說的下次和自己的下次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我試過啦,度度還是好的,度度可以再裝下去啦!”幼安狐狸眼掃了他一眼,眼下的淚痣靈動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