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日武比(第2/3頁)

他本來名聲就不好,又得罪了諸多弟子,雖然拿了第二,但搞得仿佛倒數第二。

褚浚本人可能自己也這麽覺得,輸完之後,他話都沒說一句,撐著劍就走了。

之後褚浚銷聲匿跡兩年多,說是在閉關練功,第三年的問劍大會他再度出戰,對陣陸承殺,東風不夜樓還特地配合造勢,印了滿城的告示分發,連原本不看江湖爭鬥的老百姓都來湊熱鬧了。

然後,很不幸的,又輸了。

那屆還是在青城門辦的,會場那個“噓”聲,都快要響破天際了。

從此以後,褚浚有了個綽號,叫褚老二。

當然,沒人敢當著他的面叫。

後來褚浚又銷聲匿跡了三年,仿佛之前那個劍挑全江湖,愛打誰打誰,愛去哪去哪的人壓根不存在,他這次露面很明顯,還是為了一雪前恥。

擂台兩端。

一個是黑衣高馬尾,背負長劍,面容冷漠至極的人間兇神,一個是青灰袍長卷發,手持長刀,滿臉狂傲兇狠的當山首徒。

就連花焰都顧不上看她的青城當山絕戀,轉過頭來緊緊盯著擂台,有點緊張。

怎麽辦!

她真的有點緊張!

雖然知道陸大俠很強,但還是緊張!

褚浚先出的手,他的降魔刀正如其名,極為霸道,劈斬過來之時,氣勢如虹,不可抵擋,只是一揮動便有金戈鐵馬之勢。

陸承殺便舉著他那柄平平無奇的長鐵與褚浚對招。

這是花焰第一次見陸承殺打架不是秒殺對面,雙方不論是刀還是劍,都動作極快,即便褚浚那重若千鈞的長刀在揮動時也如臂指使,時而氣吞山河,厚重雄渾,時而又飄逸如風,行之詭異,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不知如何應對,然而最恐怖的是,每一刀只要斬下時,必然是霸烈且強橫的。

刀鋒劃過地面,所過之處,甚至在石面上刻下了道道深邃的裂紋。

一時間,看得眾皆駭然。

“褚浚才不過多大年紀,刀法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看來他這三年閉關沒白閉,今次勝負還真不好說……”

此時,當山弟子也不住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神色。

褚浚來之前,在門內已經試過招,他的試招對象已然不再是同輩的師兄弟,而是更高一輩的師叔師姑,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贏了。

用當山的刀法,贏了那些習武時間比他多出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人。

相比較而言,陸承殺的劍法就和他的劍一樣顯得平平無奇,沒有多余的套路,沒有迷惑人心的招式,簡單,但是快,快得異乎尋常。

褚浚的刀已然極快,可陸承殺的劍卻總還要更快上一分。

金石交接,因為速度過快而時不時有火花迸濺。

大部分的弟子眼睛已快跟不上兩人的招式,只有少數已修煉到耳聰目明的人能看見在一招一式之下,有過多少差之毫厘便身首異處的兇險。

而唯有極少數的人能看得出,褚浚的刀,急了一些。

淩天嘯便在其列。

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接下來的二十招,褚浚的刀又更急一些。

而陸承殺毫無變化,他已經和褚浚對了百余招,可連呼吸也不曾亂了一分,目光冰冷,宛若木石。

下一招,褚浚忽地慢了半分。

只差半分。

勝負已分。

陸承殺的劍精準的停留在褚浚的咽喉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抵著褚浚的咽喉,往前送劍,褚浚被逼得急退,只刹那功夫,已抵到了纖繩。

褚浚又敗了。

屏息凝神看完的眾人都是一身冷汗,方才覺得喘過氣來。

說是百來招,可因為二人實在速度太快,全程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這一次的“噓”聲,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陸承殺依舊是恍若未聞的樣子,他收劍,轉身便走。

褚浚站在原地,仿佛已失了魂魄。

就在會場上紛紛開始議論起剛才的比試時,褚浚突然擡手,抄起自己的降魔刀,朝著背對著他走向停劍山莊席位的陸承殺猛然擲了過去。

這一擲,用了全力。

降魔刀的速度快得極為驚人。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女聲石破天驚般,破空響起。

“小心!”

這聲音太過響亮,甚至一時間蓋過了場中所有聲響。

陸承殺微微側身,降魔刀擦著他的身體輪廓切過,未等刀過,陸承殺突然擡手,在刀柄即將飛出去的那一刻,攥住,然後反手擲了回去。

這一切不過眨眼間。

下一刻,降魔刀已經深插入褚浚身前的地面,以刀身為中心,周圍的石地蛛網般裂開。

全場霎時安靜。

陸承殺緩緩回頭,看向面色渾噩而無措的褚浚,道:“你贏不了我。”

聲音冷冽又冰寒。

平日陸承殺極少開口,他這一說話,周圍更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