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挽回名聲

花焰從江樓月護衛手裏順來了一卷地圖, 這輿圖自是尋常的很,在任意一家東風不夜樓的客棧都能買到,也無甚標記, 不過花焰翻找出一只小瓶,細細灑了粉墨在上面,便顯出了有些地方沾的粉墨較少,應該是手指沾過, 常去之所。

那些大城自然沒什麽可說, 細細排查之下,會有些比較小的地方。

花焰回去自是一五一十,除卻和陸承殺的部分,其余都跟謝應弦說了。

他點頭沉吟了一會,便要她別再去招惹江樓月本人:“江樓月會武我倒是並不知曉。我查過百年前第一任江樓月的確是位女子,她創立了東風不夜樓, 將之做大, 後來江樓月怕懷璧其罪就讓族人都謹言慎行隱蔽而居, 自己也戴上面具換了服飾, 把自己活成了一尊假人。”

花焰疑惑:“假人?”

謝應弦道:“對, 便像是某個並不真實的神像一般。因為她若是個人, 還是個女子,便難免會造嫉妒汙蔑,生平嫁娶子嗣之事也會被拿出來大書特書, 江樓月自然是個假名, 她頂著這個假名活得幾乎沒有自我, 人們也很難再以尋常女子的眼光去看她,為此她甚至讓家主把這個名字一代代延續了下來,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花焰道:“那確定江樓月是個女子了?”

謝應弦道:“不確定。就是不知道才要查, 神像做久了人難免會有私心,更何況這尊神像下面的人甚至還會換。門派戰出事正道將矛頭直指我教,但卻幾乎沒有人懷疑過東風不夜樓有問題,便是因為他們與世無爭的形象過於深入人心。”

花焰心有戚戚焉,就像不管出了什麽壞事,正道第一反應都是魔教所為。

先入為主的成見根深蒂固。

謝應弦看了一會那份地圖,道:“江樓月的護衛還去過留仙城。”

花焰道:“也不奇怪吧,大家不都去看過熱鬧。”

羽曳將謝長雲和陸懷仙曾在留仙城裏逗留的事情暴露之後,幾乎當天謝應弦就派了人去。畢竟那裏怎麽說也算是謝長雲的產業,停劍山莊的人反倒晚了一步,裏面只有些陳年書冊衣物,因為時間過去太久,塵埃滿地,到處結著蛛網,黑灰厚厚一層,院子裏種的各類植株也都只余殘根敗葉,根本不能再住人,也想象不出裏面曾住過一對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私奔戀人。

後來據說也陸續有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士前來探看,雖然最終大都失望而回。

那之後,謝應弦倒是把一些詩文書稿遞給花焰,說她以後若見著可以給陸承殺。

花焰看了,都是些遺留下來的陸懷仙摘抄的詩文或是隨手所寫的小感,她字跡秀麗,橫平豎直一筆一劃,看得出即便如此境地,她依然不顯得憤懣憂愁,就連墻角一支野花開,一夜雨後枯木抽出新枝,都能讓她心生雀躍。

真的是陸承殺他親娘!

花焰很納悶地問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謝長雲和陸懷仙兩人分開——他們在留仙城看起來過得並不差。

謝應弦很愛莫能助地聳聳肩道:“謝長雲那個人,約莫是膩了便走了,他一直沒什麽長性。”

就像他丟下偌大一個天殘教一走了之,也沒對任何人交代過一句。

花焰不由罵道:“前教主他也太過分了吧!怎麽會有這種人!”

謝應弦點頭贊同:“那可不。”

花焰還曾經有過一絲期待:“教主,你說陸懷仙她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謝應弦知道她在想什麽,道:“還活著,卻對兒子不管不問二十來年,就算尋回,怕也不是你想要的,反倒不如死了。”

他總是一針見血的花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花焰只是希望這世上除了她,還能再有個人心疼陸承殺罷了。

謝應弦將地圖放下,道:“我會找人去一一探看,另外羽曳和淩天嘯女兒淩傲雪的婚訊公布了,就在下個月,你有興趣搞破壞嗎?”

花焰立刻點頭。

謝應弦還有一點擔憂:“你對他……”

花焰道:“是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只有一絲同情那位被哄騙的淩姑娘。

一個月日子過得飛快,花焰把小黑又重新塞給了陸承殺,告訴他自己這個月應該都不會出教,陸承殺倒是心領神會。

沒多久,花焰就又聽見了關於他的消息。

那位曾經名震天下的陸承殺陸少俠又重出江湖了!

以往他出名時總是伴隨著擊殺魔教之人,這次倒是不太一樣,他殺了一夥劫掠婦女的流寇。

據說那夥流寇占山為王,無惡不作,因為幫派裏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很是不講道理,就連官府都不敢去尋黴頭,而且他們極為機敏,一遇到那些大門派的弟子就提前躲開,以至於至今還逍遙法外。

然而好巧不巧,他們路遇了一位上門尋親的小姑娘,見那少女生得美貌,便打算直接擄走,恰巧被陸承殺碰上,陸承殺尾隨他們跟到了老巢,依舊是一人一劍殺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