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幕(第2/3頁)

眼看著氣氛僵持,明決看了眼身後越聚越多的車輛,提醒:“沈制片先上車吧?後面堵上了。”他話音剛落,鳴笛聲跟配合好似的高高低低響了幾聲。

有車輛的燈光打向沈千盞面前的幾寸之地,影重重的,全是季清和身後的樹影。

沈千盞擡眼看他。

他領結微松,襯衫領口尚還規整。

刺眼的遠光燈下,他逆光而站,五官的銳利模糊了三分,猶剩下那雙比夜色還濃郁的眼睛,如深淵般,含著凜冬霜雪。

被美色刺激得膝蓋一軟,沈千盞認命上車。

Suv的後座寬敞,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冷煙味,又澀又甜。

沈千盞嗅了嗅,見季清和繞過車尾從另一側上來,繼續維持她今晚安靜如雞冷艷高貴的人設。

明決低聲問她地址,調整完導航,車從停車場出口駛出,很快匯入車流。

——

夜色已深,路上車輛明顯變少。

停停走走過了數個路口後,明決瞥了眼後視鏡,語氣有幾分怪異地提醒後座兩人:“後面好像有車跟著。”

沈千盞回頭,扒著椅背辨認車標和車牌。

等看清車牌號,邊腹誹蘇暫還算有點良心邊吐槽:“要不是知道我沒錢,蘇暫估計要誤會季總綁架勒索了。”

季清和神情沉靜,壓根不為所動。

既不在意身後有未知車輛的跟蹤,也不在乎她話裏的嘲諷之意。

車裏氣氛之詭異,跟滴滴打車拼到陌生人一般,充斥著涇渭分明的冰冷感。

沈千盞幹脆將說話的心思一歇,開始裝啞巴。

——

四十分鐘後,車到小區車庫,沈千盞下車。

她推開車門後,試探性地先伸出一只腳腳。余光瞥見季清和穩如泰山,半點下車的打算也沒有,終於安心地腳踏實地,關上車門。

車就停在單元樓口,沈千盞轉身,正欲感謝季總和明特助做雷鋒送孤寡獨居少女回家的善舉時。

季清和下車,吩咐明決原地等他。

他雙手插兜,披著一身夜色先走進了樓道裏。

沈千盞傻眼。

她難得大腦當機,原地站了數秒,等反應過來,步伐匆忙地轉身追上。

她所在的樓層面積大,一梯一戶的設計令負一樓的地形也非常復雜。

她辨聽著季清和的腳步聲,剛追至安全通道的側門,手腕上一緊,一陣措手不及的天旋地轉後,她被季清和扣著手腕逼至墻角。

而這個男人,唇角微勾,笑容惡劣,端的是清風朗月的斯文樣,卻將她牢牢桎梏在他與墻之間。

沈千盞只來得及感受到背脊抵上墻時片刻的涼意和痛感,等回過神,他扣住她手腕的手一松,握上來,俯身低頭。

她視野內目之所及的光線頃刻間被他遮擋掉一半,季清和在離她僅一息之隔的距離時停下。

沈千盞呼吸一窒,他靠近引起的酥麻從心到身,軟了個徹底。

她悄悄屏息,一動不敢動,像被天敵扼住命運無奈裝死的獵物般,只敢小聲喘息。

季清和鼻尖輕嗅,問:“誰的香水味,嗯?”

他聲音低沉,像沉入天井的清泉,泠泠回響。

沈千盞被他磁性的嗓音一殺,耳尖一燙,一股邪火奔竄而出。

她抖著嗓子,竭力保持冷靜:“我勸你,離我遠點。”

季清和看她,這一眼似笑非笑,跟勾魂似的,徹底引爆她蠢蠢欲動的色·欲。

她威脅:“小心睡到你腿軟,回不了家。”

季清和眼也不眨地盯著她,問:“認真的?”

放完狠話的沈千盞光速心虛:“假的。”她轉轉手腕,示意他先松開:“有話好好說,這樣被人看見,我房貸還沒還完就得先賣房了?”

季清和垂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熾熱的眼神猶如實質,她瞬間老實閉嘴。

雖然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季清和不過是嚇唬她,但不能仗著無所畏懼就挑戰他的底線,這狗男人急了是真的會咬人。

“隔壁住人了?”他問。

沈千盞生怕他心生邪念,趕緊點頭:“住了。”

季清和低笑一聲,故意逗她:“不是隔壁也可以,這小區樓盤交房應該還沒兩年,空房估計不少。”

沈千盞見他表情不像在開玩笑,頓時炸毛:“季清和,我勸你想都不要想。”

季清和目光上移,從她嘴唇落到眼睛,與她對視:“害怕?”他低笑一聲,嗓音低低沉沉的,像籠了層冷霧:“我今晚,也是心驚膽戰。”

他這句話意有所指,毫無道理地將她那根神經挑怒,她眯眼,語氣瞬間如墜入冰窟,冷颼颼得往外冒著寒意:“你幾個意思?”

沈千盞這人,除非自願,否則自禦模式一開,真萬箭齊發,箭箭淬毒。

季清和卻絲毫不在意她渾身炸立的戒備,他低頭,那雙眼又深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