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幕(第2/3頁)

她沒那麽多規規矩矩的觀念,這個圈子露水情緣,劇組夫妻,買賣交易總是尋常。

沈千盞潔身自好,不願沾染,但為尋求平衡,她總表現得癡迷男色,別人安一個風流的名聲給她,她也渾不在意。

太純凈的人,不適合遊走在規則的邊緣。

但真要維持這樣的關系,她並不願意。

“季總前兩天的提議,我其實很心動。”沈千盞長發微亂,散於身後,她慵懶著眉目,跟撒嬌般看著他:“我擅長讓你盡興,但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所以接受一段毫無基礎的感情對我而言,有點困難。”

她指尖在他胸口劃著圈,聲音柔柔的,似沁了水:“你想委屈我當只金絲雀,我更不樂意。我不想憑借自己能力走出低谷攢下的一切又因為一個男人毀於一旦,我沈千盞不是那種願意仰望男人的人,對我沒好處的事,我不幹。”

何況,如今千燈和不終歲是合作關系。

誰試圖破壞這樣的平衡她都不會手軟,哪怕是她自己也一樣。

從再遇到季清和起,他們始終兜轉在這個話題裏。

很多話,說一遍兩遍尚有耐心,再有第三遍第四遍就實在乏味。

她收回手,虛攬住季清和的後頸,那雙眼微眨,含情脈脈:“季總真有心,不如放尊重點?把我放在一個和你平等的位置上,我這人心善,予取予求,說不準哪天就追夫火葬場了?”

她笑得並不真誠,只那帶點小得意小驕傲的表情該死的饞人。

季清和眸色微深,問她:“今晚說的話,當真?”

沈千盞點頭:“當真。”

季清和勾唇,輕笑:“還記得修復木梵鐘花了多久嗎?”

沈千盞不解其意,眼神裏微微露出幾分茫然。

季清和捏住她的下巴微擡,說:“和時間打交道的人,最不缺耐心。”

——

安然無恙地從房間裏走出來,沈千盞先找了個樓梯間緩緩噗通噗通過速的小心臟。

清醒著面對季清和,太考驗定力和人性了。這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再晚一步放她走,她估計已經忍不住把他這樣那樣了。

那她之前冠冕堂皇說的那些話得有多可笑……

她不願意跟季清和扯上關系,一是覺得這段關系裏,季清和壓根不真誠,提出交往更像是將炮友關系合理化,她難道非圖他那具身子不可?

二是因千燈與不終歲的合約關系,影視項目斥資巨大,人力物力損耗更無法數計。她和季清和和平相處就算謝天謝地了,真攪和在一起算什麽事啊?萬一出點事,保不齊會將項目的口碑風評毀於一旦。

三是……饞歸饞,喜歡歸喜歡,兩碼事。

森林是不綠還是不香,她非要吊死在季清和這棵樹上?

她哆著手想去摸煙,手碰著口袋才想起今天是什麽場合,別說煙了,她溜出來時連包都沒拿。也不知道剛才親季清和鎖骨那會,口紅掉了多少……

噫。

她忍不住閉眼。

沈千盞,你不許想了!

——

沈千盞再回到年會時,流程已近尾聲。

蘇瀾漪正在致辭,為千燈今晚的年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她回到座位,問蘇暫:“有人找過我嗎?”

蘇暫今晚手氣不佳,連安慰獎也沒摸到,整個人看上去喪喪的,一點也沒平時的機靈勁:“我姐中途找過你,本來想讓喬昕去衛生間看看的,看到季總的座位同樣空著,就把喬昕叫回來了。”

沈千盞:“……哦。”她想了想,努力補救了下:“也不止季總不在。”

蘇暫瞥她,毫不留情的拆穿:“盞姐,你耳朵……挺明顯的。”

沈千盞:“???”

這句話直接導致了沈千盞後半場坐立不安,神思遊離。年會一結束,她就心虛得跟什麽一樣,落荒而逃。

——

年會的結束就像年終儀式落幕,沈千盞沉浸在數年終獎的快樂裏,喬昕則數著春節放假度日。

委托江倦山進行劇本創作的合同在春節放假前一星期終於簽字歸档。

按與季清和的協議,劇本創作需他在場一起開會討論。因年會的事,沈千盞莫名有些心虛,想著最近他應該忙到身影模糊,的確不宜見面,便暫時按捺住事業心,安心地當了幾天鹹魚。

有關向淺淺解約一事,原預計會在近日引爆的賣慘輿論始終沒有出現,風平浪靜到讓千燈的公關部整日惶惶不安,天天焚香沐浴祈禱對方團隊能好好做個人,千萬別挑大過年的假期逼人回公司加班。

蘇暫是沈千盞部門裏最閑的閑人,成天遊手好閑,招貓逗狗。

這日實在無聊,他抱著從蘇瀾漪那打劫來的投影儀,拎著包瓜子來沈千盞辦公室串門。兩人頭湊頭,光挑影片就花了半小時,等看上電影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