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幕(第2/2頁)

沈千盞不動如山,連個眼神都沒分過去。

這男人小心眼起來,通常都十分無理取鬧,不理他自然消停了。

傅徯長得好,骨相出色,與季清和是同一掛的妖孽。人天生吃娛樂圈這碗飯的,在演戲的專業度上,起碼能扛三個季清和。

連傅徯都不滿意,他還導個錘子演。

——

四月三十日,開機宴。

沈千盞前一晚與財務核對賬目至黎明,下午一點才醒。

喬昕上午應該來過,怕她睡不醒,窗簾半拉開,有午後的陽光從空隙裏漏進來,像撒了一盆金光,明晃晃得刺眼。

她在枕下摸了會手機,看到時間時,抓了兩把頭發,起身洗漱。

開機宴設在無錫的季春洱灣,與影視基地相距十公裏。

蘇暫上午過去布置場地,給她留了數條微信,全是現場的拍攝圖。

她邊刷牙邊看圖,等返回微信列表,目光落在季清和的微信對話裏。那裏靜悄悄的,連只言片語也沒更新。

喬昕前兩天就在與明決確認行程,昨晚還通了次電話,確認航班,安排接送的車輛。

照理說,季清和這會已經下飛機了。順利的話,他應該坐上了劇組去接他的商務車,正在來影視基地的路上。

她漱完口,目光又一次瞥向手機。

微信嗡聲震動著,機身光不溜秋地從洗手台邊滑入水中。

沈千盞傻眼。

她盯著沉入水中的手機數秒,急忙忙撈起來。

撈得還算及時,手機除了看著不太好,運行照舊。

濕漉漉的屏幕上,是劇務提醒她五點要出發去酒店。

沈千盞拎著手機抖了抖水,連擦幹的程序都省了,走了幾步,將手機扔回臥室的大床上。

狗男人,有本事今晚也別跟她搭話!

——

下午三點,喬昕來看她起床了沒有,見沈千盞坐在化妝鏡前描眉畫唇,握著手機給她打電話:“盞姐,你手機是不是又靜音了?我剛才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打通。”

沈千盞忙著精致,喬昕這麽一問她才想起手機扔在了床上。她垂眸,打量了眼還是半成品的眼線,回頭說:“手機在床上,刷牙的時候掉進水裏,撈起來後就沒管它。”

喬昕答應了一聲,找到手機後,幫忙檢查了下。

手機屏幕擡起便亮,她瞧見提示裏有季總的未接電話,說:“盞姐,你沒接到季總的電話,要不要現在回一個?”

沈千盞一雙手穩如老狗地描完眼線,她打量著今天過分精致的眼妝,心情極好:“不回。”她旋開口紅,啞光質感的口脂在唇上推開,她抿了抿唇,低聲道:“就晾著他。”

——

等到五點,坐立難安到已經補了兩次妝的沈千盞立刻起身。

動作之迅猛,嚇了喬昕一跳,她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散了一沙發的充電線和電子設備,嘟囔道:“盞姐你今天怎麽跟報時鳥一樣準時……”

沈千盞幾步走到了門口:“劇組幾百個人都要坐車去酒店,你遲到一點我遲到一點,多耽誤事。”她邊說邊開了門,人卻沒看門口,而是轉身對著玄關的全身鏡上下審視:“暫暫在酒店了吧?”

“是。”喬昕一股腦將東西掃進包裏:“蘇暫就沒離開過酒店,一直在那安排呢。”

沈千盞扭了扭胯,瞧著身體曲線玲瓏有致,她滿意極了:“季總呢,怎麽安排的?”她話音剛落,半開了一道縫的門從外側往裏推開,季清和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我在這,不如親自問我?”

沈千盞一怔,擺胯的姿勢僵在半路,轉頭去看。

季清和一身低調的休閑裝,就站在門口。他垂著眼,將沈千盞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她露出一片雪白胸脯的低領時,眉心幾不可查地微微一蹙:“今天才知道沈制片也是州官。”

這話太耐人尋味,沈千盞挑眉,自己還沒察覺前,唇角微勾,已不自覺地露出抹笑:“也是州官?”

“不許我露肩露背露臉。”季清和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白膩的胸前:“自己倒大方。”

沈千盞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低領的蠶絲綢布下,她胸前是藏也藏也不住的大好春光,一條淺淺的溝壑,欲言還休般藏入衣領之下。

她敷衍地拉了拉領口,回頭見喬昕已收拾好,擡步與他一並走向走廊:“你怎麽知道我房間在哪?”

喬昕見狀,識趣地落後一段距離,走在了最後。

走廊至電梯間有段距離,沈千盞拿著手包,將紅毯走得跟在戛納似的,步履優雅,貓步纖纖。

她故作姿態的矜傲落在他眼裏便全是可愛,季清和笑了聲,緩緩道:“想夜探香閨不得提前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