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幕(第2/3頁)

季清和確認這香味不至嗆鼻,留下木盒,往回走至她面前。

她眉目慵懶,額側發絲淩亂,耳垂微紅,下頜至側臉隱約可見壓枕的痕跡,他低頭仔細看了一眼:“我吵醒你了?”

問完,又否認:“不應該。”

“傅徯回房前你房間還暗著。”

沈千盞聽他說話不像往常那樣總說一句留三句的遮掩,眼尖地看見他脖頸處微微泛紅,意念一動,湊到他唇邊聞了聞。

不出她所料,他身上殘余著酒味,那酒香掩蓋了他身上原本的冷香,微微濃郁。

她微有些詫異:“你喝酒了?”

“喝了點。”他神志清明,的確沒喝多。

猜測得到確認,沈千盞更震驚了:“你喝酒了?”

同一句話,語境不同。

季清和見她雙目圓睜,驚訝萬分,不知怎的,覺得她這個樣子比之剛才慵懶嫵媚的模樣更招他心癢,低低笑起來:“很奇怪?”

奇怪啊!

應酬場上也沒見他破過例,今晚反倒毫無預兆地起了喝酒的雅興,這難道還不夠奇怪?

“傅老師天資愚鈍氣到你了,害你借酒澆愁?”

“還是傅老師天資聰穎一不小心出師了,你興奮過度?”

這些理由實在太過扯淡,連沈千盞自己都說服不了,她踮起腳,雙手捧住季清和的臉,仔細地看他,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麽來。

然而,除了滿目幽黑深邃外,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大驚小怪。”季清和托了她一把,順勢低頭,鼻尖與她相抵:“我考傅徯,看他能否在規定的時間內將腕表恢復如初。”

“這個學生不太好帶,不僅不服,還和我約了賭注。”

他低頭,似想親她。

沈千盞知道傅徯每晚收工後都會去季清和房裏找他開小灶,抱佛腳。

演員願意下功夫是好事,沈千盞知道此事,也樂見其成。

只是不想傅徯和季清和這兩個年過三十,怎麽看怎麽沉熟穩重的兩個成年男人,私下授課還玩打賭這一套。

她彎了彎唇:“賭什麽了?”

“他要賭我最心愛的人。”季清和微頓,指腹摩挲著她的耳鬢,低聲道:“我一想,我最心愛的是你,賭不起。”

他親下來,淺嘗即止,又意猶未盡。

“我便換了個賭注,若他能在規定時間完成,我就做一件我最討厭的事。”

“就喝酒了?”沈千盞問。

季清和不語,只是又吻下來,吮著她的唇,流連忘返。

沈千盞心中一悸,本就綿軟的身體越發的酥軟。

她仰頭,去迎他,唇齒糾纏間,她發音含糊,有些口齒不清:“喝完又覺得不甘,借機來告訴我,好讓我心軟?”

季清和沒聽清,松了唇,輕輕觸碰了下她的鼻尖,示意她重說一邊。

“我問你是不是喝完覺得不甘心,借機來告訴我,好讓我心軟?”

他悶笑了一聲,回:“你先問的。”

他今晚實在愛笑,那笑聲低沉,實在悅耳。沈千盞聽得心猿意馬,手臂環住他,指尖在他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你別不承認。”

明明就是滿肚子的黑水,天天算計她。

“你說是就是,我不辯。”他偏頭,嘴唇落至她的耳垂,又一路移至她的耳後。

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水,也不分前調後調,就是單屬於她的香味,沁入心脾,比他所知的所有香水都要令人神魂顛倒。

沈千盞被他的鼻息搔得直躲,捶了他兩下,見他還不知見好就收,反客為主,踮著腳就要去吹耳邊風。

身高優勢下,沈千盞並沒占到什麽便宜。

反而被季清和鎖在懷裏,從上到下摸了個遍。

沈千盞惱得不行,壓著聲呵止了數遍。

等他一路順著鎖骨往下親至胸前,輕抓了一下他的頭發,叫他名字:“季清和。”

他嗯了聲,聲音低啞,像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來的:“我有數。”

你有什麽數!有數!

沈千盞咬唇輕哼了聲,也不知是愉悅還是忍耐。

季清和記著她還在生理期,並未太逾距。抱著她平息了片刻,目光落在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啞聲問:“我今晚能不能留在這?”

沈千盞搖頭。

下一刻,他托起她的臀部,將她雙腿分開,盤在他的腰部兩側,幾步抱進浴室內。

沈千盞嚇了一跳,一聲驚呼剛到嘴邊,生生壓了回去:“你幹什麽?”

季清和不答。

他步子邁得又沉又穩,一路將沈千盞抱至盥洗台的台面上才放下。隨即,他擰開水,調好水溫,濕漉的手指托著她的腳心,小心地浸入蓄滿水的洗手台裏。

沈千盞一只手的手臂還環在他的肩上,她垂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側臉。

他一手握著她的腳踝,一手替她揉搓腳心,專注得像在對待一件藝術品。事實上,沈千盞於季清和而言,的確是一件無價且難尋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