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幕

絕大多數的時候,沈千盞都很難抵抗季清和以身為引的色·誘行為。

而後者,似乎也發現了她的這個弱點,漸漸掌握,靈活熟用。

沈千盞暗恨自己沒出息,可膝蓋又軟得明明白白,幹幹脆脆。

她故作不解,裝傻道:“哪種交代?”

隨即,又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問自答:“我當然是以結婚為目的在跟你談戀愛。”

沈千盞與季清和是在《時間》開機後確定的戀愛關系,至今未滿三個月。

起初,她提出不公開時,季清和的態度是默許、遷就、並為之配合的。在工作期間牽扯上私人感情,宏觀上看,的確存在著一定的風險。

這個社會,正值感情快速消費階段。

人們因為工作壓力和生活所迫,對甜甜的戀愛有著無法抵抗的向往與追求。但當那些被當做精神食糧羨慕著並為之追趕著的親密關系頻繁破裂後,公眾對“公費戀愛”產生了無限抵觸情緒。

它雖不會上升至個人的道德問題,卻會無形中影響作品的口碑。

這也是沈千盞一直以來堅持不把私人感情與工作混為一談的原因。

可惜啊,人這種生物,一生之中總能遇到那麽幾個讓你為之破戒的人。

而季清和,就是沈千盞在色·欲上遇到的戒。

在劇組生活的數月,兩人暗度陳倉,夜夜春宵。

如果不是前兩天發生了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他們也許會繼續保持這種和諧的地下情狀態,直到《時間》殺青。

但事情,很少會依照一個人的意念和期望去發生。

在沈千盞堅定拒絕季清和那會,她就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天天在這個男人的懷裏醒來。

在她決定低調戀愛,隱藏季清和存在時,她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蘇瀾漪鬧掰,從千燈離職。

在一切事情都在沿著既定的軌道緩緩前行時,她也沒有想到,一出意外,會將兩人的關系托出水面。

季清和的目光落在她被吻得斑駁的雙唇上,用指腹替她擦了擦沾到唇邊的口紅:“你知道我提的不是這個。”

他的手順勢滑至她的耳朵,去捏了捏耳垂:“回北京後,我會慢慢帶你參與到我的世界裏來。你會見到我的合作方,或者也會是你的,還會見到我的一些朋友,比如宗遼。你是打算避而不見呢,還是……”

他眉梢微挑,並未將話徹底說完。

反而是這種留有余白讓人自行發揮的,更令人壓力倍增。

“並不沖突。”沈千盞被他捏得有些癢,想躲又不敢,咬了咬下唇,說:“我也會帶你融入我的朋友圈,不過我沒有多少交心的朋友,而且大部分你也都見過。”

說到這,她有些疑惑:“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朋友,我才不會想著分享啊?”

她這麽一句,反將一軍,將季清和難住了。

他垂眸,遞了個“你是不是差不多了”的眼神:“你一直在曲解我的意思。”

沈千盞不自覺笑。

她那點小聰明蒙騙別人還行,到季清和這,回回行不通。

她環住他的後頸,微微踮腳,去親他的下巴。

見他垂著眼睛,放縱地看著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哄他時,沈千盞湊上前,又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他的下唇幹燥,異常柔軟。

雙唇相觸間,她心底忽生起一絲不舍,又咬又吮的嘗了一遍又一遍。

半晌,她才意猶未盡地舔舔唇,跟吃飽喝足了的妖精一樣,就差像只貓兒在他面前舔爪了。

“你徒弟跟宋煙不知道算什麽關系,我本來以為兩人在戀愛。一去問,不止當事人否認,就是嚴刑拷打經紀人也沒問出所以然來。”

她不會無端提起傅徯宋煙,季清和一時沒猜透她想說什麽,斟酌數秒後,說:“他們不是戀愛。”

“是離婚了。”

沈千盞震驚。

她驚到腦子空白了一瞬,跟炸煙花一樣噼裏啪啦閃著光:“離婚?”

季清和勾了勾唇,為保全她的面子,他還稍稍克制了下唇邊的笑意:“嗯,好像有復婚的打算,所以你也不算白用功。”

沈千盞為傅徯宋煙打馬虎眼的時候不少,看到狗仔記者更是第一時間通風報信。

季清和經常被迫充當工具人,參夾在這兩人中間,早有怨言:“我也是最近剛知道,他們的事和我們有關?我既不算公眾人物,也極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完全隱在幕後,不再出現。”

瞧瞧。

這狗男人又開始先發制人的給她挖坑下套了。

沈千盞緩和了下心情,說:“我在防兩人戀情曝光,給《時間》增加壓力。有時候,項目太受關注,並不是一件好事。重壓之下,容易傾覆,也容易被針對。他倆曝光的時機一旦不合適,對《時間》只會起到反作用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