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5頁)

“那好。”阿瑾略一點頭,松了口氣。

“真可愛,”阿森戳了戳扁扁的金魚眼睛,羨慕地道,“我也想過大壽。”

江敬武拍拍他的腦袋,糾正:“要六十歲以上才叫過壽。”

“哦。”阿森又撩撩金魚底下的線捆,問了一個眾人都比較關心的問題,“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呀。”

幾個孩子頓時都滿臉求知欲的望著江敬武。

江敬武略一沉吟,還是沒忍住大笑了出來,向阿瑾投去同情的目光。

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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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江敬武的解釋,孩子們這才知道紙鳶的玩法,對阿瑾的佩服又多了幾分,一句也不提抽陀螺的了,吃完飯就吵著要去放紙鳶。

三月份天氣不冷不熱的,正適合撒歡兒。

因為放紙鳶之前要帶著它跑好一會兒,十分耗費體力,阿瑾和蜚蜚身體都不好,只能讓幾個哥哥將紙鳶放上天空之後,再由蜚蜚執著線。

她不會扯線,阿瑾就教她,兩雙小手握在一起,輕輕拉扯、放線,紙鳶越飛越高……

伴隨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過去了一年。

春去春又來,燕子銜泥築新巢,軟嘟嘟的孩子們長大了一圈,爬山虎的腳步漸漸布滿朝南的白墻,為素凈的宅子畫上色彩……

寒暑交替,隔壁江小花的房子也從無到有,與他們家的房子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門口石獅子的長相都肖似失散多年的兄弟。

山腳下的沙地載滿了青翠欲滴的茶樹,在一眾隨處可見的農作物中間,顯得鶴立雞群。

起先,花江村的所有人都在猜,江敬武分了那塊地能種什麽莊稼,得知種了茶樹,還覺得是江敬武腦子抽了。

原因無他,花江村多是地裏刨食的,大部分人家都不喝茶。

一是貴,二是喝不慣,雖有清香,但苦澀難忍,喝完還總想上廁所,腸胃不好的甚至鬧肚子。

自然就不看好。

再加上茶樹要一整年才能收成,更覺得他們是有錢燒的。

——要一整年不能收莊稼,吃什麽?

他們不知道的是,江敬武先前帶過去的兩串佛珠,不到一個月就被人搶著收走了,價格比他料想的還要高。

加上信徒之間有自己的小圈子,互相引薦,江敬武一個月光是賣佛珠的錢,就比往年一年的工錢還要多!

除了柏秋,他將此事沒有告訴任何人,並且將這筆錢存進了錢莊。郡裏的活計仍然在做,但不用像之前那樣拼命,所以多了很多時間,可以經常回來。

他們也是第一次種茶樹,很多事情都是摸索著來的,采茶之後還要炒制、晾曬,遠沒有想象的那麽輕松。

除了采茶,他這次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是要送孩子們到書院。

縣裏的書院也收女弟子,但沒有專門的女夫子,所以只能跟男孩子們在一處上課,只住的地方分開。

按理說,蜚蜚今年剛剛七歲,不夠入學的年紀,可哥哥姐姐們都到書院去了,只剩她自己在家,未免孤單,問她,她也說想去。

江敬武便親自登夫子的門,送了些禮物,連同阿瑾一塊兒送進了書院。

進了書院之後,平日裏是不能出來的,除了農忙時有七日左右的田假,只能十天回一趟家,取些生活用品,其余時間都要待在書院。

不過,書院會開設膳堂,另有嬤嬤照顧年紀小的孩子。除了束脩高些,沒有其他壞處。

書院只在年後招收新弟子,故而,未等到蜚蜚過完生辰,便被打包送進了縣裏的嶽臨書院。

夫子是一位姓趙的學究,平時不苟言笑的,聽說經常打學生。

蜚蜚年紀雖小,但並未開蒙,即使跟阿柔、阿瑾坐在一間學堂裏面,學的東西也不一樣,但蜚蜚並不太在意這些。

一來,慶雲國沒有女子參加科考的先例,她能學些知識就好,並不追求什麽才名;二來,她馬上就七歲了,每一天都過得膽戰心驚。進書院,一定程度上算是避難。

按照記憶,她們家今年的茶樹會大豐收,而且茶葉質量極好。

同時,其他地方卻因為連天陰雨和蟲害,導致茶葉產量驟減,多處茶館和茶葉鋪子賣的都是存貨。

阿爹原本並不知情,只帶了一斤到郡裏售賣,沒想到幾天便被搶購一空,這才發覺行情不是一般的好。於是專程回來,求了通關文牒,到比漁陽郡更大的松濤港去賣給那些波斯商人。

以致家中無人,她急病出事。

前世她一直呆呆傻傻,沒法入學堂。再加上爹娘忙著找她的下落,無心與嬸嬸們糾纏,分家也晚,自然也那麽多錢送和哥哥姐姐們入學。

也是後來家裏有錢了,酷愛學習的二哥才開始拜了夫子,三哥則是被二哥拉來湊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