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5頁)
“阿嬤,救命啊!”胖墩大喊,“江鈿要殺人,他竟想要我的命!”
剛喊一聲,就讓仆從捂住了嘴,喊不出來。
“讓他喊。”三哥發起怒來,也是一副笑模樣,“他既然這麽能喊,攔著他可惜了——我剛剛想了一下,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就……”
“你到底想怎麽樣?”胖墩拖到外面,驚恐地望著他們。
陳花早嚇得跌坐在一旁,捂著嘴不停流淚。
“你一直堅稱自己是咱們家的人,犯了錯,請家法教訓,不過分罷?”說著,向仆從揮揮手,“來人,家法伺候。”
按著胖墩的仆從們對視一眼,沒動作。
另有個機靈的,跑到三哥身邊,弱弱地問:“三公子,按咱們哪一條家法?”
江敬武瞥老三一眼,直說道:“什麽家法,根本沒家法。”
“現在有了。”三哥說道,“打二十棍,把人趕出府——江家家教嚴,對犯了錯的孩子就這樣殘忍,可不是什麽動用私刑。”
仆從自然明白。
“把胖虎也喊起來一起教育教育。”三哥說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給他們點教訓,真當咱們家沒點講究了。”
仆從去叫拿胖虎,胖墩被按在外面的地上,生氣的同時,還覺得受到了侮辱,嘴裏罵罵咧咧的。
他罵一句,三哥就在旁邊給他數一條罪狀。
“江鈿,你狗仗人勢!靠著家裏有兩個錢,為非作歹!你今日敢動我一下?”
“我還就動了,”三哥道,“掌嘴。”
仆從便“啪”的一耳光,胖墩被打的偏過頭去,仍是不服,繼續罵。
仆從便繼續打,罵一句,打一下。
一開始,胖墩語速很快,仆從打得重,但不快,後來他實在疼了,罵聲漸小,仆從手上動作卻又狠又快。
胖墩臉都腫了,嘴角流血,看起來更像豬頭,連帶著太陽穴都開始突突地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當下是什麽處境一般,死死咬住牙,閉上嘴,再不敢吱聲了,甚至連看三哥都不敢,生怕惹了他不快,真把他弄死了。
“怎麽不罵了?”三哥說道,“好好跟你說,你聽不進去,非得上家法,才肯長記性。”
陳花嚇得在一旁哭,卻不敢哭出聲音,生怕三哥想起來她的過錯,連她也打。
不一會兒,胖虎被拎著來到了院子裏。
同行的還有三叔、三嬸。一見胖墩那個模樣,頓時都慌了,撲過去,要扶胖墩起來。
胖墩卻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他是真的知道痛了。
“人來了,愣著幹嘛?”三哥道,“打!胖虎年紀小,打個三十棍就好。”
三叔、三嬸愣住。
“嘭!——”
棍棒擊打在身體上的聲音響起,胖墩悶哼了一聲,卻死死咬住牙,臉都憋紅了。
打狗棍有一人多高,兒臂粗細,狠狠一棍擂在後背,一般人三棍都受不了,胖墩身高體壯的,挨十下不成問題,胖虎瞧著就有些危險。
可他毀掉的琴,那是前朝名琴,收來的時候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聲音也好,是三哥這些年的最愛。
三哥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
別說什麽小孩子不懂事,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嗎?
特意請人看著他,他哥卻故意把人灌趴下了,為了就是給他提供機會,讓他毀了自己的琴!
毀了之後,一句道歉都沒有,卻還要反問:那麽貴的東西,為什麽要讓孩子看到?
可笑!
事後他故意沒有加強防護,就是想看看,這家人要怎麽做。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的嫉妒心和仇富心已經寫在骨子裏了,一次不成,竟還有第二次。
他找了一堆代替品,放在樂器房就沒管,第二天一早,他過去檢查,卻見他常用的弦樂器,比如琴和琵琶,弦都松了!
——乍一看沒問題,但只要輕輕一撥,弦便會斷!
而所有的管樂器,裏面都被灌了油,音色變的十分奇怪,有的根本吹不了。
如此蹩腳又惡毒的做法,他根本想不出別人。
早前是他有事要忙,沒功夫搭理他們,現在,他人生大事告一段落,可有的時間。
“嘭!——”
又是狠狠的一棍,胖墩噴出血來。
胖虎那邊還沒有動手,他就已經嚇得仰天大哭,抱著三叔的腿,死也不肯撒手。
“阿森,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三嬸急的直哭,“他是你堂弟,你就擔待擔待,饒他一條命罷!”
三哥沖仆從揮揮手,仆從停下。
“打了多少棍?”
“回三公子:打了五棍。”
三哥轉轉手上的扳指:“六六大順,再打一棍罷,湊個整兒。”
仆從便狠狠一棍打在胖墩身上。
胖墩已是連喊都喊不出來了,趴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
“給找個大夫,湯藥錢從我賬上出。”三哥說道,“孩子還沒出生,不能沒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