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家夥(第3/4頁)

華翠閣?

松濺陰皺眉,他雖然久不去人間,可一聽名字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地方。

“華翠閣可是那些花柳之地?不幹不凈的,你怎麽會和華翠閣的姑娘有關系?”

口氣嫌惡倒也罷了,主要是松濺陰的口中總是不自覺地帶著一股高高在上指點江山之意,仿若面前的盛鳴瑤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被他豢養著的寵物。

魔尊松濺陰仍沒有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面對松濺陰的質問,盛鳴瑤低垂眼眸,模仿著曾經的自己在松濺陰前脆弱無助的模樣,迷茫地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何,一看到那姑娘無助可憐的樣子,心臟就開始抽痛,感同身受一般。”

“就好似我也曾被眾人拋棄,也曾落入泥潭,費勁伸出手也沒人願意拉我一把……”

松濺陰被她勾起了前世那些血色的記憶,心中陣痛之下,神色緩和了幾分。

“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求助,只能來找松大公子了。”

這話倒也不假,除了松濺陰之外,盛鳴瑤若想得到銀錢,只有去找明夫人了。

除了懶得去與明夫人白費口舌,想來按照幻境中的設定,生性吝嗇古板的明夫人也絕不會允許她如此膽大妄為。

也只有身為魔域之主的松濺陰,才會根本不了解人間的人情往來,他擁有現實記憶,也不會在乎幻境中虛假的金錢。

況且,松濺陰作為城主家的大公子,身上也有足夠的資金。

種種條件綜合來看,松濺陰是盛鳴瑤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冤大頭。

果然,一見盛鳴瑤這幅情態,松濺陰明顯晃了下神,而後再不多問,立刻讓小廝著手去辦。

既然盛鳴瑤說,那華翠閣的女人讓她想起了自己。那麽松濺陰就更不可能輕慢對待。他巴不得將最好的都捧到盛鳴瑤的面前,以證明自己的誠意。

“去在郊外僻靜處尋一小屋,不得令人打擾。”松濺陰略一沉思,又低眸吩咐,“動靜不太大,避免鬧得人盡皆知。”

沒想到松濺陰處理事情的時候,還還有幾分腦子。

小廝領命而去後,盛鳴瑤對松濺陰:“多謝。”

松濺陰擡眸,含笑問她:“你如何謝我?”

面前的青年錦衣華服,峨冠博帶,更兼目若朗星,眼含笑意,又有身後高大巍峨的城主府相稱,倒也像是個人樣了。

可惜了,這一切都對盛鳴瑤無效。

盛鳴瑤眨眨眼,反問:“你要我如何謝你?”

松濺陰隨意掃了眼盛鳴瑤,揚起下巴點了點她掛在身上的香囊:“這個香囊如何?”

線頭頗多,布料泛黃還有些許磨損的痕跡,雖然做工精致,可看著就像是舊物。

盛鳴瑤忍著笑,再次確認了一遍:“你就要這個?”

松濺陰見她猶豫,心中更是確認這香囊是盛鳴瑤親手所做,微妙地燃起了一絲好勝心。

“就要這個,你將這香囊給我,你我這次便算兩清。如何?”

如何?當然同意了!

盛鳴瑤根本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她怎麽都想不到,松濺陰居然這麽好糊弄。

這香囊正是之前明夫人賞給她的香囊,而且看著做工,八成是從外頭買來的,也有些老舊,估計是想借此又惡心盛鳴瑤一把。

明夫人千算萬算,也沒能想到反而在這裏有了用處。

“當然可以。”盛鳴瑤飛速解下了香囊,遞給了松濺陰,再次表達了謝意,“今日之事,多虧了你,只一個香囊罷了,我並無不舍。”

道完謝後,盛鳴瑤擡腳就要離開,被擋在她面前的松濺陰眼疾手快地攔下:“你我關系,不必言謝。若你願意,不如來我府中相聚一場。”

翩翩公子,俊逸雋秀,掛著一幅淺笑,落落大方的攔下心儀之人的腳步。

這種事,無論發生在何時都只會引得路人會心一笑,甚至還會對被攔住的少女心生嫉妒,絕不會去責怪公子的蠻橫無理。

別的不說,松濺陰這幅皮囊真是絕頂,不愧是魔界第一。若非知曉他內裏究竟是是何等的惡心肮臟,就連盛鳴瑤也要被他如今這彬彬有禮的公子模樣欺騙。

盛鳴瑤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關系?松大公子以為我們是什麽關系?”

松濺陰險些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你不是說無人可找,才來找我?難道不是因為與我關系親近?不是默認我是你盛……明瑤小姐的未婚夫嗎?”

“松大公子之前派人毀我名聲,曾說過欠我一次,讓我今後若有困難便來城主府中尋你。我今日實在無法,才來兌現承諾,莫非松大公子又要毀諾嗎?”

這話說得振振有詞,可進可退,松濺陰並無原身的設定與記憶,見她如此,自然只能認栽。

松濺陰眼神微黯,看來在幻境之中,要讓阿瑤記起過往,是絕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