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第2/3頁)

葉陽立刻樂了,緊抱住他的胳膊笑:“早知道你不僅有房又車還有酒吧,我就對你好點了。”

張虔覺得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很新鮮,似笑非笑道:“是嗎,你打算怎麽對我好?”

葉陽本是順嘴一說,沒想到他還真問了起來,一時語塞。

張虔見她被問住了,一副早知如此,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沒再為難她。

酒吧已經開了暖氣,走到門口時,張虔替她將外套脫了,交給迎門酒保。裏頭地方倒不大,但很有情調,裏邊有皮卡沙發座和木質桌椅,四面墻上掛著大幅的電影海報。這個點,裏頭人不多,樂隊也沒有演出,音響裏流淌出曖昧慵懶的爵士樂。

徐瞻和傅晚卓一見張虔接人回來了,趕緊把煙掐了,站了起來,隔著老遠的距離打招呼:“大美女,可把你盼來了,真不容易。”

葉陽走近後,朝倆人臉上一掃,微笑頷首示意。

徐瞻笑著對張虔道:“她這一笑,我一下就想起第一次在你的生日上見到她,也是只笑不語,這麽多年,一點沒變。”

葉陽瞥了一眼張虔。

曖昧燈光下,堪可入畫的臉漾出一點笑意:“你什麽眼神,哪有人九年不變的,那不成妖精了。”

傅晚卓跟著又把葉陽打量了兩三遍,笑道:“以前拘謹,一說話就臉紅,現在知性大方,跟之前判若兩人,我第一次在美術館碰見,差點沒認出來。”說完像是反應過來,對葉陽道,“我在咖啡館第一次見你們倆,就有預感,你們肯定要復合,果不其然,我這第六感,簡直絕了,應該買彩票去。”

說話間,幾個人坐了下來。張虔道:“還第六感,你是女人嗎?”

“嫌棄我是女人,你們別復合。”傅晚卓笑,“而且如果不是我,你倆壓根就不會認識,我怎麽也算半個媒人,但至今沒一個人謝我,不像話。”將目光從張虔調向葉陽,“如今又復合,九年,不容易,你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正式謝一下?”

張虔整個人放松下來,那種家世優渥,養尊處優的勁兒出來了一點:“你知道我們倆是因為你認識的,但不知道我們倆也是因為你分手的,功過相抵,我不讓你正式賠罪就算便宜你了,還賣什麽乖?”

傅晚卓剛端了杯子要喝酒,杯子都碰到嘴唇了,聽到他這麽一說,便立刻放下了,饒有興味道:“這我還真不知道。”看向葉陽,“怎麽,你當年是暗戀我,所以才跟他分手的嗎?”

葉陽玩笑道:“我又不瞎。”

傅晚卓佯裝拉下臉去,道:“怎麽說話呢,追我的人可比追張虔的人多。”

葉陽玩笑道:“那是因為張虔看著難追,大家敬而遠之。”

傅晚卓被她噎了一下,看向張虔:“虔,你女朋友對我有敵意,你不管管?”

張虔手中圈著酒杯,無聊的晃著,冰塊撞著杯子,發出聲音,他閑閑道:“我們倆分手,你是□□,這是積怨,沒拿酒潑你,已經很善良了,現在這程度,你受著吧,我也沒辦法。”

徐瞻彎腰在煙灰缸上敲了敲煙,笑:“我都好奇了,這跟晚卓有什麽關系?”

張虔正要開口,葉陽抿嘴一笑,溫柔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晚卓跟自己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跟張虔吐槽了兩句,恰好被我聽到了,我以為是在說我,就跟他分手了。”

傅晚卓很吃驚,看向葉陽:“我說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

“好像是說外地姑娘不如你們本地姑娘爽朗大方,清高無趣,帶著濃濃的小民意識之類的。”葉陽輕飄飄道。

清高、無趣、小民意識,這三個詞曾精準無比的刺中了她的自尊心。之所以能刺中,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確有這些東西,那是出身所帶來的局限性。讀書可以打破局限性,但不能完全擺脫,至少十八歲的她,還不能完全擺脫。但她原以為張虔跟她在一起,是欣賞她某些與之對應的優秀品質,所以當她發現張虔開始不欣賞甚至可能嫌棄只是因為有教養才沒有表現出來時,才會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惱羞成怒。不過她得感謝傅晚卓的評價,那是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階級差異。不單單是物質上的差異,更多的是物質帶來的精神上的差異。她在和張虔分手後,讀書,旅行,看電影、看話劇、學吉他......開闊視野,培養情趣,努力不讓自己成為偏狹的無趣之人,全拜傅晚卓的所致,她得感謝傅晚卓。

傅晚卓經過提醒,仍想不起他到底什麽時候在哪裏說過這樣的話,他甚至想不起他是跟哪個女朋友分手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但他不驚訝,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有這種看法,只是場面上不能再這麽說,他玩笑道,“是嗎,我還說過這樣的話,那可太沒品了。”又看向葉陽,玩笑的責怪中帶點較真的意思,“那你也不能因為這個跟張虔分手,我是我,他是他,你這遷怒毫無理由,不剛好證實自己就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