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2頁)

分明世間最純白幹凈的顏色,若仔細看,卻可以看清上面沾著曖昧的水漬和白灼。

帳中兩人身上搭著一條薄被,汗津津地抱在一起,偏還都不願意撒手。

姜杏之骨頭酥軟,嬌面潮紅,眼眸水盈盈的,張著紅腫豐潤的嘴巴,細細地喘著氣,嬌嬌媚態惹人采擷。

陸修元眉眼舒展,盡是滿足,長眸溫柔,指腹抹開她額頭上的汗珠子,嗓音低醇慵懶:“怎麽這麽沒出息,嗯?”

耳邊似乎還有他粗重的吐息聲,姜杏之耳朵微燙,決定閉上眼睛,不理他的意味所指的調侃,其實若真要她開口,她也沒力氣說話,累得很,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陸修元彎唇,薄唇也如姜杏之的一樣,格外的殷紅,不逗她了,溫聲問:“去洗一下?”

姜杏之喉嚨中溢出了一聲輕音。

陸修元會意,傳人送水。

雖然明知道別人看不見帳內的景象,進來的也都是侍女,但陸修元還是仔細地將姜杏之裹好。

待侍女們都出去了,他才掀開薄被,裸著身,橫抱著犯懶不願動彈的姜杏之,往床塌後的屏風後面走去。

船上的水是個稀罕物,陸修元先把姜杏之放進浴桶裏,隨後也跟著進去了,兩人共同一個浴桶,親密無間。

姜杏之把自己交給了陸修元,任他搓洗擦弄。

陸修元飛快的把兩人沖洗幹凈,套好寢衣,再回到床榻上時,方才還哼哼唧唧說著累的人,又精神起來。

姜杏之扯著陸修元的衣帶,軟聲問:“還有多久能到啊?”

“快了,最多十日,是不是覺得無聊了?”陸修元唇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手指搭著她的腰肢。

姜杏之連忙搖頭,說:“不無聊,不無聊。”

她腦袋搖得像只破浪鼓,可愛又實誠,惹了陸修元輕笑。

姜杏之偷瞟他一眼,腦子裏多了一些不正經的畫面,自楚州換了水路,倒是不必擔憂安危了,只船上風景單一,兩人幾乎是整日都待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便是親親抱抱和更羞人的事,自然也嘗試了許多新鮮的姿勢。

如此豐富精彩的日子自然與無聊沒甚幹系。

他一笑,姜杏之就覺得羞臊,咬著他的胳膊撒氣,但又舍不得用力,只軟軟地磨了磨。

陸修元眼底眸光深暗,貼著她腰肢的手指慢慢地收緊,聽著打在船壁上的浪聲,唇角彎彎:“好了,不笑了。”

手指輕輕地撥弄貼在她額頭上的軟發,額頭肌膚白凈平滑,美人尖秀氣精致,她的每一處都合了他的心意。

陸修元心頭溫軟。

姜杏之放過他硬邦邦的臂膀,枕著他的手臂,安分下來:“也不知初一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吳提初一的能耐自然不必說,又有邵介相助,齊進指揮得當,陸修元心裏有成算,道:“相信他們。”

吳提他們自然也沒有讓陸修元失望,雖然過程艱難,但總歸拿下了刺客。

齊進不比他們日日習武,閃躲不及受了傷,好在傷勢不嚴重,只是因快馬加鞭趕回汴京城,奔波勞累,導致當著文武百官和陛下面前,淚涕俱下,讓陛下徹查刺殺一案時,面色灰敗,體虛氣弱,似是命不久矣的模樣嚇到了眾人。

齊進一臉後怕,懇切地道:“馬泰一案涉及太廣,甚至牽扯到了朝中重臣,臣與皇太孫不敢輕易做主,本是打算押送他來京交由陛下親自審問。

誰曾想路上遭此大劫,幸好臣與太孫早做防備,特地兵分兩路。臣難以想象若太孫在場,刺客兇悍,難保十一年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微臣命賤,可皇太孫的安危關乎國本,歹人其心可誅,還望陛下嚴查此事,為太孫做主。”

齊進瞧著站都站不穩,皇帝忙讓內侍過去扶住他,一番安慰之後,讓他先下去休息。

待齊進走後,皇帝大怒,命刑部徹查此事:“前不久朕已經收到了趙德明的密折,故意不發,就像看看你們的動作,你們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趙德明便是揚州知府,密折直達禦案。

“你們是想讓我大周亡國啊。”皇帝大聲怒道。

天下人皆知大周皇室子嗣不豐,皇帝的話無人敢接,殿內百官面色驚懼,只敢連呼:“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跪在眾臣之首的陳正道跟著勸著皇帝,仿佛自己是局外之人,只是握著朝芴的手青筋暴露,低垂的頭,臉色難堪。

待陸修元與姜杏之回到汴京時,不過比他們晚了三日,而汴京城已經陰雲密布,百官自危。

而主導這場風雲,操縱局勢的陸修元,卻悠哉悠哉地陪著姜杏之去承安伯府接蒲月和幾只小奶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