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各不相謀(1)

縛靈淵內依舊是暗無天日,垣渡獨自坐在墻角,沉默的看著前方,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的清楚。

翎月思考了許久,還是走了過去,走到距離垣渡不遠的地方坐下。

空間裏的寂靜仿佛有一種撓癢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麽,翎月就是有些忍受不了這樣靜謐的沉默。

沉默的呼出一口氣,翎月低聲再一次問了之前的那個問題:“這裏是不是幽冥大門?”

這一次,垣渡終於願意搭理她了,垣渡不屑一顧的冷哼,說道:“你以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魔界大門嗎?我山靈界是神魔兩界的交界處,這縛靈淵更是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是這天地間,除了幽都山外,魔氣最重之地。若你在晚來一些日子,我也會失去神智,被這座深淵吞噬,不會再識得你。”

垣渡不知何時,目光落在了翎月身上,那雙仿佛融入黑暗之中的眸子,似乎帶著復雜的情緒,眷念的望著翎月。

翎月看不見垣渡的此刻的眼神,只是那炙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明明察覺,卻有些不敢面對。

“是誰傷的你?”片刻後,垣渡收回了眼神,淡淡的問著。這個問題,是眼下他最關心的問題。

翎月依舊垂著腦袋,沒有回答,身上的氣息淡淡的,若不是此地太過安靜,她只怕是已經隱藏於黑暗,不易察覺了。

垣渡沉默的抿著唇瓣,看著翎月的目光帶著一絲無奈和郁悶,可是……他還是想知道答案,於是猜測了幾種:“你是被人推下來的?是有人改朝換代,還是異族攻進來了?我山靈界已經亡國了嗎?……”

聽著垣渡越說越離譜,翎月不由的嘆息一聲,說道:“是仲昊的人。”

垣渡默默念了一遍仲昊的名字,一時間似乎有些想不起來了。

翎月解釋著說道:“他是烈夷的兒子,已經從魔。他聽從魔君命令,妄想用我的血打開縛靈淵,召喚幽冥之門,放魔族大軍入境。我不願意,便跳了進來。”

翎月言簡意駭的解釋了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垣渡卻冷笑了起來,諷刺翎月假仁假義,不想從魔,進入縛靈淵不想也會墮化成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垣渡氣的大罵翎月是亂臣賊子,謀權篡位。

翎月久久沒有說話,看著垣渡的目光不似之前的復雜,而是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

忽然說道:“若非我上位,你還有命活到現在嗎?若是別人上位,你早就被人殺之而後快了,能苟活至此,你至少應該感激我留了你一條性命。”

垣渡怒瞪著翎月,神色冰冷的看著她的已經,厲喝一聲:“你!”

可開口也沒有其余的話,只是停頓了片刻,緩緩偏過頭,悶聲說道:“既然你這麽恨我,為什麽當初不殺了我?”

翎月側頭看向黑色的墻壁,抿著自嘲的笑了起來:“我與你不同,你是我父親,哪怕你害了我丈夫和孩子,你依然是我的父親。我的手上不能沾你的血,我有我的底線。我知道你不懂,但那是我必須堅守的東西。”

果不其然,垣渡忍不住的諷刺翎月是假仁假義,都篡位囚禁自己的父親,還裝的一副清高的模樣。

翎月不在說話,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腦袋埋進雙腿之間,不再看垣渡,也不在與他說話。

…………

天宮元家祠堂裏。

花煙受人之托,偷偷潛進祠堂裏,背靠著案台,警惕的朝放著靈位的台子走去。

昏黃的環境裏,花煙一眼便看見了那個放在元征的靈位旁邊的盒子,相比那就是她要找的東西吧。

她快速的走上前,打開盒子檢查了一番,果然是她要找的攢心釘,她不由神色一喜。

合上蓋子,花煙快速將盒子從靈台上取下來,抱在懷中,準備偷偷離開。

可她剛剛轉身,就聽見門外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是誰?”

下一刻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元瞳大步走了進來,花煙來不及躲避,便被元瞳撞了個正著。

看見花煙懷中的木盒子,元瞳忽然瞪眼亮出了長劍,長劍閃爍著冰冷的寒芒指向花煙,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偷盜攢心釘?”

花煙眸子靈動的轉著,腦海快速的想著脫身的法子。

可還沒有等花煙想出什麽,元瞳的劍便到了跟前。

花煙來不及在想,只好全神貫注的施展法力,跟元瞳對抗起來。

可元瞳到底曾是一方戰將,花煙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元瞳劃破了胳膊,不過這也給了她接近門口的機會。

花煙不在戀戰,瞅準機會撒出一陣迷霧,快速跨向門口,逃了出去。

元瞳被眼前的濃煙弄的有些煩躁,她只是輕輕的一揮手,便散去了眼前的迷霧,看著拐角處閃過的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