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幸福的定義

於盛優直直的沖回宮家堡,她跑從後面一路跑到中庭,因為激烈的奔跑,她的傷口微微發痛,她捂著胸口的位置,緩緩的再荷花池邊蹲下,冷汗細密的冒出,她皺著眉頭,望著前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左手,心下越發疼痛,一想到胖子,就悲從心來,她咬著牙,忍著那陣痛,死死的咬著牙,卻還是忍不住,忽然對著池水大喊:“笨蛋!胖子!你這個笨蛋!你個笨蛋!嗚嗚——”

叫著叫著,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眼淚早已淚濕面頰,他以為她真的是白癡麽?他若真的練成了功,末一又何必這麽生氣,他若真的練成,又怎麽會被自己一拳打倒。

這麽重的情,讓她如何承受的起。

這麽深的愛,讓她怎麽回饋的起。

她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所以她只能裝作不知道,所以她只能這樣掉頭走掉,只能這樣絕情絕意。

她也不想這樣,可她不得不!

她不能給他一點希望,不能對他有一絲好,因為他的愛不屬於她,她不能褻瀆,他的愛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純粹,不摻雜任何雜念,一心一意,一眸一笑,一分一秒,想的,只是如何對她好,如何更愛她而已。

他的愛,就像是清晨荷葉上的那滴露珠,纖塵不染,晶瑩透亮。

這麽美好的感情,屬於她麽?

當然不屬於,這份美好的感情是屬於小優的,那個停留在7歲,像天使一樣的女孩。輕輕閉上眼睛,緊緊我握緊雙拳,淚水慢慢滑落。

“你在哭麽?”身後,溫柔而熟悉的聲音輕輕傳來。

於盛優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她慌忙低下頭去,伸手胡亂的擦擦眼淚。

“你在為愛得禦書哭麽?”他笑意盈盈地坐到她身邊,毫不介意地上的泥土將他的白衣染臟,他歪著頭望她,她低頭使勁的用袖子擦著怎麽也擦不幹凈的眼淚。

月色下,兩人肩並肩坐荷花池邊,荷花池裏,只有幾片泛黃了的荷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荷花池邊的香樟樹,淡淡的吐著青絲的芬芳,皎潔的月光篩過輕搖的葉子,溫柔灑在他和她的身上。

“你在為他哭麽?”他又問了一遍。

於盛優揉揉鼻子,垂著的腦袋,輕輕點了點頭。

宮遠涵笑了一下,發出好聽的聲音:“完全沒有必要啊。”

“呃?”

“你不用為他哭啊。”宮遠涵微笑著歪頭看她,很認真的說:“他已經很幸福了。”

於盛優奇怪的望著他:“幸福?”

“身為男人,他為愛傾其所有,全力追逐,即使失敗,他也已經完全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你,讓你知道……”宮遠涵深深的望著她道:“他愛你,很愛你,然後,讓你為他煩心,為他難過,最後,還為他流淚。”

他的手指忍不住伸上前,輕輕的觸碰了她面頰上晶瑩的淚水,只一下,便縮回手,轉過頭,望著清冷的池水,幽幽的問:“這不就是幸福麽?”

於盛優愣住,眼淚要掉不掉的掛在臉上,望著他,呆呆的問:“這也算幸福?”

“那,大嫂認為什麽是幸福呢?和你在一起,朝朝暮暮,白頭到老,就是幸福了麽?”宮遠涵輕輕看著池水,清俊出塵的容顏,在月光的暈染下,恍若蒙著淡淡的輕愁。

於盛優低下頭,沒有說話。

和她在一起?朝朝暮暮,白頭到老?真是幸福麽?

是啊,不管她是否愛他,都注定給不了他幸福。

想到這,於盛優長長的嘆氣,輕輕皺眉,又一次低低的哭了起來:“嗚嗚,胖子真的好可憐……為什麽他要愛這麽深呢?為什麽他要愛這麽真呢?”

“大嫂,有的時候,愛情,其實是一個人的事情。”宮遠涵輕輕的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你的一生已經選擇了大哥,就不該為其他的男人流淚。不然…有的人該傷心了。”

於盛優看著他手中的手帕,輕輕接過,順著他的眼神淺淺望去,只見不遠處宮遠修正慌慌忙忙的向她跑來。

“娘子,你回來了?”他一邊跑一邊搖手叫到。

於盛優抓起手中的手帕,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後將手帕還給宮遠涵,對著遠修的方向,努力的笑著點頭:“恩!”

宮遠修習慣性的撲上來,於盛優紮好馬步,穩穩接住!

宮遠修使勁的抱住她蹭蹭,委屈的抱怨:“都出去一天啦,遠修想死了。”

“嘿嘿,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於盛優好笑的哄著他:“下次也帶你出去玩。”

“真噠?”宮遠修的眼神閃亮閃亮的。

“恩。”於盛優望著他單純的樣子,微笑著,狠狠點頭。別的人,她不想管了,也無力去管,可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男人,她一定會很努力的去給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