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聞卿安。

這個名字可真好聽。一聽就知道充滿了父母對女兒的關切愛護之意。

柳安安默默盯著那個長生牌,想到了長生牌的意義,忽然有些不解,作為未婚夫的陳公子,怎麽是給她立長生牌?

但是這是別人家的私事,她不好意思過問,只含蓄著誇了句。

“聞姑娘名字可真好聽。”

“可不,”褚軒也笑了,“我聽說她母親懷上她的時候,早早派人來看了胎,得知是個女兒,全家十分欣喜,早早兒就定好了名字,與她兄長的名字相近,兄妹倆只要報一個名字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柳安安頷首。

兄妹之間取名很多都是如此,一家的名字十分的相近。

就像是郡主姐姐和義兄,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也很相似,在王府,只有她是格格不入的名字。

“聞這個姓也好,我倒是知道一家,聞元帥府。”

柳安安見過的聞姓太少了,不知道為什麽,忽地和聞家聯系在了一起。

且聞卿安,與聞君和,實在是很容易聯系在一起。

褚軒略一猶豫,也就含蓄著承認了:“我家未婚妻,正是聞家的小女兒。”

聞家小女兒?

柳安安第一反應是那日在首飾鋪子遇上的聞姑娘聞萍兒,然後反應過來了,聞萍兒是聞家老太太收養的養女,不是親女。

陳公子來立的長生牌,這位聞卿安,想必才是聞家真正的女兒。

可是她聽說,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就一屍兩命了。

想到這裏,她無比同情地看著陳公子。

難怪瞧著陳公子也有二十的模樣,來立長生牌,還是未婚妻。卻是娶不到的未婚妻。

長生牌是立給活人的。陳公子能給她立長生牌,定然是沒有把他的未婚妻當做早早就已經死去的,她也說不出什麽節哀的話。

“倒是安姑娘,是來與什麽人立長生牌?”

褚軒瞥了眼柳安安,見她身後跟著的大和尚手中還拿著一個尚未刻名的長生牌,問道。

柳安安猶豫了下。

暴君是國姓,能用褚姓的,現在只有天子和宗室。陳公子能和聞家的女兒定親,想必也是京中勛貴人家,定然是知道褚姓的。那要是直接寫了暴君的名諱,他肯定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有些麻煩。

當初得到這個宮牌的時候,柳安安就是打定主意在外要低調。畢竟出宮的她,算得上是代表著宮中,或者陛下的顏面。

至於說是自己的夫君……

柳安安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提醒自己可不能這麽說。

陛下是天子,能稱呼他為夫君的人,只有名正言順的帝後,她不配的。

何況,她也不是嫁給他的。

“……是一個救過我幾次的大恩人。”

柳安安思來想去,自己在褚余的手中,幾次活了下來,且之後他一直護著她,對她這麽好,說是她的大恩人也不為過。

許是看出柳安安的回避,褚軒也不杵在那兒了,讓開了步。

“那安姑娘來,在下已經辦完了。告辭。”

眼看陳公子前腳剛要踏出殿門,柳安安忽地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他:“陳公子留步。”

褚軒駐足:“嗯?”

柳安安猶豫了下,想到陳公子與默大師似乎是私交不錯的友人,也只能問問他了。

“陳公子,我想問問默大師……默大師是什麽人?”

提起這個,褚軒猛地想到那天,聞君和追了出去沒有追到人,還因為和太學起了沖突,被禁足在家三天。

當時就是因為想要去追這位來取簪子的安姑娘。

默大哥當時的狀態,的確有幾分微妙。

他的視線落在了柳安安身上。

她依舊是戴著帷帽。他也只記得在農舍裏時,偶然的那麽驚鴻一瞥,大概只記得她的相貌是及其好看的,仔細想來,好像他什麽都沒有看清。

聞兄把她納入了自己的妹妹可能範疇,那他作為兄弟,是不是該幫聞兄一把。

“安姑娘想要知道默大哥,是有什麽原因嗎?”

“倒也不是……”柳安安可不能說自己的身世什麽的,只婉轉道,“思來想去,若是以後還有用得上默大師的地方,該怎麽去和他打交道的好。因為記得陳公子與默大師交好,所以想問問陳公子,默大師過往……或者說,默大師家中?”

褚軒思量了下,用了一種方式來試探她。

“說來剛剛在下告訴了安姑娘,在下的未婚妻是聞府的卿安姑娘。那想來姑娘也該知道,我那未婚妻出生後就一直流落在外,至今還未找回家來。”

“默大哥……默大哥是聞元帥和聞夫人當初認得弟弟,說來,該是我未婚妻的長輩。”

“除了聞家之外,默大哥的家,基本沒了。”

柳安安聽得發愣。

怎麽默大師也與聞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