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審結案件(第2/3頁)

“那你可知道,若未找到你,穆詠與衛氏或會被斷成謀殺,按律,謀殺人者,當斬。”謝庸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冷冽。

趙大認得這是抓來自己的那個官員,心裏本就打怵,這樣直指弓矢之的的話,他也確實沒法回答,不由有些訥訥。

“若那般,殺他們的便是你。你,這是謀殺。”

“不是,我不是……”趙大本能的反對。

堂上卻沒人說話。

公堂無形的威勢壓下來,趙大有些亂了,“衛氏通過密道與人通奸好幾年,我替人養兒子,當這剩王八,我報復一下子怎麽了?我辛辛苦苦這麽些年,若是沒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就被那奸·夫·淫·婦治死了呢。這種事,本來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說事情的經過吧。”鄭府尹見已經打開口子,便接著審。

趙大耷拉下頭,“我早就覺得衛氏對我虛情假意的,尤其搬來這長安後更甚,孩子也不是我家的相貌,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那日我去後園花廳,想著把那裏改成暖房,誰知觸動機關,打開了密道……”

“我一個小民,如何動得了一個郡公?於是便想出這詐死之策。家母信佛,知道臘月初一青龍寺有法會,當日,家母與那淫·婦並奴仆婢子們都去了寺裏,只留劉叟看門。劉叟年邁耳聾,我極容易便混進了門。先去那地道中,用布蘸著備好的雞血,於那地道中不很顯眼的地方造了血痕,顯眼的地方怕被那奸·夫·淫·婦發現壞了事。”

“那裝雞血的東西和布在何處?”

“裝雞血的是廚下的瓶子,我已清洗幹凈放了回去,那布我也略洗過,然後扔到了灶膛深處,如今想來已經早燒成灰了。”

鄭府尹點點頭,放棄尋找這物證,“你接著說。”

“家母回來,按照事先說好的,第二日便說做了兇夢……誰想會扯出丹娘的事,我正著急,家母與那淫·婦被叫去認屍,那裏竟然有具無頭屍體,身邊又有衛氏針線。若那屍首被認為是我,誰還會來查這宅子,家母急中生智,說我腿上有痣……”

趙大所言,竟與之前謝少卿推測的一絲不差。

“那鬼哭又是怎麽回事?”鄭府尹問。

“家母讓奴仆來府衙打聽著,知道貴人們懷疑丹娘和那姓方的,他們自然也不是好東西,”趙大臉上微現糾結,“但害我的畢竟還是衛氏和盛安郡公。我便趁夜去後園,假裝鬼哭,好引貴人們來查這宅子和園子……”

這案情雖有曲折,但有之前謝庸的分析,眾人倒也都不驚訝。

審完趙大,便提審他的情敵——盛安郡公穆詠。

穆詠被抓,京兆又把他與趙大分開關押,故並不知道趙大還活著的事。此時提審,與趙大於走廊上走了個對面,穆詠滿臉驚駭。事已至此,趙大也沒有什麽怕的了,對他冷笑兩聲,便走了過去。

來到堂上,穆詠問:“那趙大竟然還活著?”

鄭府尹冷笑:“你如今是不是格外後悔?若是不殺那無辜之人,如今不過是個通奸的罪,徒一年半而已。”

穆詠變了臉色,到底當了這麽些年的郡公,比趙大能扛:“什麽無辜之人,我不知道。既然那趙大還活著,諸位便該解除對我的懷疑了吧?我承認犯了通奸罪,鄭公按律定刑就是了。”

“定罪且不忙,你聽聽我說得對不對。”鄭府尹綜合了周祈和謝庸的說法,“你聽說趙大在平康東回北曲認識一個妓子,為掩蓋通奸,擺脫嫌疑,便生出嫁禍之計。你在這平康坊客人中發現一個身材與趙大相當的,這人喝了不少酒,你用那荷包或是別的什麽香艷之物誘他去外面等,等他凍死,你與仆從便把他剝了衣服,砍了頭顱,又把那荷包扔下,以引我等認為那是趙大。”

穆詠往後退了兩步,面色蒼白,嘴哆嗦著,“你如何知道的?”

“哼!”鄭府尹拍響醒木,“還不速速招來!”

“你後面說的都對,但我不是一開始就有意去害人的。衛氏與我傳了信兒,我心裏亂,本是想去南曲坐坐解煩,誰知不由自主就拐去了北曲,隨意找了個院子進去,恰見一個人在那裏豪飲,這人與趙大身形很是相似,也一樣鄙俗……我便上前搭訕,知道他是個潑皮賭棍,這種人,便是失蹤了,旁人也只以為他出去躲債了……”

“我與他畢竟沒有冤仇,怎好殺了活人。我想起前年平康坊有個喝多了躺在外面凍死的,便想出了這個主意……”

周祈看一眼謝庸,呵,我們這位兇手果然還有小時候哭鳥的影子,如謝少卿所說,是個“和軟”的。

穆詠說了那人相貌,又交代了埋頭顱和衣物之所,鄭府尹當即便讓人去起。

審完了主犯,余下趙母、衛氏、穆詠貼身仆從等涉案的便容易了,饒是這樣,一幹人犯審完,又是暮鼓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