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捉拿兇手(第2/3頁)

但崔熠還是沒忘替周祈吹噓:“阿周,你真是越來越英姿颯爽了!活像個女戰神,嘴裏能噴火那種!”

周祈嗤笑:“嘴裏噴火……那是妖怪!”

有絕影拿著的火把照亮兒,周祈看一眼許二郎,伸手接過羅啟手裏的火折子,扔進那盛“油”的桶中,火折子應聲而熄。

徐二郎一怔。

“還想縱火燒我們?”周祈沒好氣兒地道,“我們像是會站在一堆燃爆之物旁邊與兇徒打架的蠢貨?”

許二郎不說話。

陶綏微笑:“被諸位抓住,我等倒也不冤。不知貴人們是怎麽發現我與二郎的,又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郎君名綏,史書中載塗山人之歌,‘綏綏白狐,九尾龐龐’,徐郎君的‘徐’與‘塗’極相似,我猜陶郎君和徐郎君應該都姓塗吧?塗山氏之塗?”謝庸問。

陶綏點頭:“不錯。”

“這道觀所在,原來是塗姓家族聚居之所?”

陶綏再點頭。

“當日我等在湖邊見到你們安放那刻丹書的大石,拆那地上磚石時,只二位郎君是把磚石搬過去的,其余人等皆是扔到那堆上。我想,當是因為那石頭上有塗氏家族標識九尾白狐之故。”

“因當年的恩怨,兩位郎君欲圖報復,且是以家族名義報復。兩位先是偽造了丹書放在瀑布後的小山洞中,或許還假作狐鳴?月下湖上仙狐吐納這樣的事怕是觀中道士為了那丹書編的。”

“確實二郎只是在洞中學了學狐鳴。”陶綏道。

“那洞中幾條舊刻痕,是你們幼時刻的吧?或許刻的便是白狐的九尾?”

陶綏微怔,想了想,“不記得了,或許吧。”

謝庸點頭:“郎君時常來觀中,對玄陽、清仁、清德等的秉性、毛病和他們之間的關系知道得頗清楚,甚至——還與清仁關系非同一般,所以便定下這殺一帶二之計。”

陶綏的嘴繃成一線。

“郎君是否曾送給清仁一頂襆頭?”

陶綏扭頭看向別處,沒有回答,這沒有回答便已是回答。

對這士子們常戴的圓頭軟腳黑羅紗襆頭,謝庸沒再追問,“郎君輕易地或不太輕易地得到了清仁的蛇毒丹藥,又打制了特別的指套,或者其他狐狸爪形利器,至於怎麽殺玄陽真人——我猜或許是把毒針插在蒲團上,玄陽真人坐上蒲團,中毒,站起,跌倒,仰面而亡。”

“你們和一個掃地的小道士一同跑過去,然後支使受了驚嚇的小道士去找人,趁此時候,用狐狸爪利器造出抓痕,為混淆視聽,不只在臀上抓了一下,還在背上也抓了一下。”

“在此不得不說老天也幫二位。若玄陽真人是俯臥而亡的,讓那小道士看到玄陽真人身後完整的道袍,你們怕是就只能抓傷其肌膚,而不得抓破其衣服了。雖說是‘仙狐’,到底還是有些奇怪,不如如今做的這般自然。”

謝庸看陶綏,“或許郎君們有更巧妙的辦法?”謝庸又看一眼周祈,“周將軍曾猜測傷人的是綁在樹上的小弓·弩,晨間林中尚暗,玄陽道長或許踏中連著小弓·弩的機關,被其射中後背。匆忙間,小道士不注意,你們支使小道士走後,收了這小弓和機關,同樣可以造成這樣尋不到腳印的場面。”

“沒有什麽機關,便是如貴人所說的把針反插在蒲團靠裏一些的地方。”

周祈看看謝庸,得,你贏。

謝庸安撫地看看她。

“至於醮壇上清仁與清德之爭——以清仁道長的性子,寫字條約其師弟醮壇相見,未免太奇怪了些,更何況帶著取毒不久、伏在壇中不動的毒蛇?”

“我猜,塞在清德道長門縫的字條是郎君寫的。郎君擅書,偽造各人筆跡是極簡單的事。郎君把偽造的字條塞在清德門上,又親去找清仁。郎君知道清仁服藥後的下午弟子們都不在,或者這個規矩便是因郎君才定的。郎君與清仁說了什麽,某不好妄加揣測,清仁被說動,於酉末準時去醮壇找清德。”

“徐郎君捉了其他的蛇提前放在醮壇上,當時天色將黑,清德但見蛇行,便以為是那條花斑王蛇,然後發動袖箭機關,射殺了清仁。我不明白的是,徐郎君是如何操控那蛇應時而動的?”謝庸問。

陶綏道:“那蛇剛被喂了老鼠,不愛動。清仁身上有劇毒蛇王的氣息味道,他去哪裏,蛇蟲都會匆忙避讓的。”

所以,那蛇不是要攻擊清德,而是逃走,也難怪後來他們沒找到那條蛇。

謝庸點頭:“受教了。”想來蛇蟲繞行這事是清仁親口告訴陶綏的。

“當時徐郎君或許就在隱蔽處看著吧?見死的是清仁,便回到觀中,埋伏在清仁住處附近,等眾弟子都出門尋他,就進去把真正的花斑王蛇捉出來——清仁的弟子不養蛇,也不注意那蛇,不會知道那蛇是幾時不見的。”謝庸道,“若死的是清德,他自己就會留下後手,他的其余弟子知道他去醮壇見清仁了,還有醮壇上蛇行的痕跡,這都是鐵證,故而這就是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