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黃昏白(上)

“這只是常識。”蕭謖低頭啄了啄馮蓁的粉唇,柔軟嫩甜,“你喝酒了?”

沒喝酒,就是洗澡的時候順便喝了點兒桃花溪的洗澡水,馮蓁探出丁香粉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殿下這許久不來看我,我自然得借酒澆愁咯。”馮蓁撒嬌道,努力扮演著一個癡情的角色,她倒要看看蕭謖和盧柚指婚或者成親後,還有臉沒臉在自己面前說什麽“報恩”了。她就是要讓蕭謖欠自己,希望他最後還能秉持一點兒良心,別再禍禍她。

亦或者如果蕭謖為她拒婚,她也不是不可以專心一意地陪他一輩子的。馮蓁如是想,覺得自己還算公平、公正。

“你不是沒在窗戶上擺花麽?”蕭謖道。

馮蓁微微離開蕭謖的懷抱,“所以今後我不擺花殿下就不來麽?”

蕭謖的拇指輕輕刮了刮馮蓁的臉頰,“這樣對你不好。”

馮蓁自然聽懂了蕭謖的意思,這般私會於女兒家的確吃虧,若是被人發現,那一輩子便都擡不起頭了。然這卻不是馮蓁在乎的,她在乎的只有羊毛,唯有九轉玄女功才是她能握在掌心的,其他全是外物。

而將喜怒哀樂寄托於他人之身的痛苦,馮蓁不願意再試一次。

“我不在乎。”馮蓁將臉貼近蕭謖的胸膛,“只要能親近殿下就行。若是白日相見,身邊都跟著人,反而不若此時,能說些體己話。哪怕就是不說話,就這麽抱著,我也覺得暢美。”馮蓁的重點自然是這最後一句話,抱一抱、親一親,有羊毛才是她歡迎蕭謖的理由。

蕭謖上下撫摸著馮蓁的脊背,卻再不肯再近分毫,實在是對自己的自制力沒有了往日的自信。

馮蓁嬌得纏綿,又黏得厲害,尋常講話也是音中帶水,水稠如蜜,蜜色如金,讓你只聞言便想探出舌頭舔一舔。

馮蓁擡頭去親蕭謖,蕭謖只輕啄地回應了一下,便就閃開。

盛夏的夜裏,馮蓁穿得那叫一個涼快,月白的素羅抹胸,只用兩根細細的帶子系著,上面一絲花紋也無,她皮膚嬌嫩,受不得一絲磨蹭。這樣的素羅,又無花色遮羞,燈光下豈非若隱若現,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平白地湧出一股子媚意來。

她胸不大,卻也不小,形狀卻極好,因著年歲又小,還沒被地心引力摧殘過,亭亭玉立,可堪蜻蜓微駐,一縷細壑,被燭光的陰影雕琢出鬼斧神工一般的秀麗瑰瑋來,又如黑洞一般讓光線也為之扭曲,沉沒其中再無逃脫可能。

如此一來,蕭謖的眼睛無處安放,就只能盯著馮蓁的發頂了。

馮蓁失望地噘噘嘴,心忖這麽快就審美疲勞了?還是來之前先去姬妾處滿足了一番?馮蓁的眼神少不得往蕭謖下三路瞄了瞄,若是可以,似乎還想親手掂量掂量。

照馮蓁的意思,最理想的狀態就是能在蕭謖指婚之前,兩人可以負距離多接觸接觸,屆時她的桃花源空間能全部打開,今後蕭謖與她就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只是蕭謖正經得讓馮蓁有些無奈,不得不找些話來說道:“那殿下今晚為何而來?”

“孤奉了差使要出京一趟。”蕭謖道。

馮蓁一聽肥羊要走,就趕緊再抱緊了些,無比真誠地圈著蕭謖的腰仰著脖子萬分不舍地道:“去哪兒?去多久,我想殿下了怎麽辦?”

這連珠炮似的發問,惹得蕭謖好笑,“去南邊一趟,快則一月,慢則兩月定能回來。”

“兩個月?!”沒有羊毛!馮蓁的嘴上都要掛油瓶了。

馮蓁替蕭謖算了算日子,他的婚事估計這一個月就要指下來了,按照他的年紀,估計欽天監選的吉日肯定在今年以內,去掉兩個月,哪怕他十二月成親,她能薅羊毛的日子也頂多就剩下半年了。

問題是這半年也不是日日都能薅,按照如今的頻率,估計是一旬一次,算起來的話羊毛絕對不夠花。

馮蓁失望透頂,軟得絲毫沒有力氣地將頭重新埋回蕭謖的胸口,“要那麽久?我想殿下的時候怎麽辦?”她在蕭謖懷裏調整了一下姿勢,似乎是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坐姿,但實則她就是想多蹭蹭。

摩擦生電嘛。

“孤給你寫信,可否?”蕭謖親了親馮蓁的額頭。

寫信?!將這段奸情留證於筆墨之間?那自然是萬萬不可的。馮蓁輕輕搖搖頭,“不要,那樣我更難過。”

說罷,馮蓁拉起蕭謖的手放在自己的桃花瓣上,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蕭謖道:“殿下,聽說南邊的姑娘說話都是呢噥軟語,跟唱曲兒似的,而且身嬌體軟,男子去了就樂不思蜀,是也不是?”

她自己這腔調就夠軟夠嬌了,只怕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媲美了。蕭謖不由笑道:“孤沒去過,所以你說的孤都不知道,而且孤也不是蜀地人,自然不會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