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風雲會(中)(第3/4頁)

可馮蓁還是窮。並且她還不能告訴何敬說她這兩年的月錢打馬吊全輸了。明明是她把這麽高精尖的玩意兒引入華朝的,然她這個“第一人”卻成了公主府的最後一人。

不管是蘇慶,還是戚容,那都比她算牌算得精。再加上一個算牌無敵的長公主,馮蓁每月的月錢,在她兜裏就只能揣半日,到了晚上,蘇慶他們夫妻倆一準兒來邀她打馬吊,不把她洗劫一空就不準她睡覺。

所以馮蓁只能囫圇道:“銀子不少,可就是花得快。”

何敬嬌嗔了馮蓁一眼,“以後幺幺你再請客,我可不敢來了,這一來荷包就得出血。”

馮蓁道:“行了吧,我這是給敬姐姐你機會找優越感呢。”

何敬又被馮蓁給逗笑了,“優越感?這說法還新鮮,怎麽成了我請你吃飯還是占便宜了似的?”

馮蓁嘻嘻一笑,挽著何敬走進了白樓,才剛坐下就見蕭詵從外走了進來。他顯然已經知道何敬來的消息了,且也以為馮蓁是故意將何敬找來的,所以臉色陰沉得厲害。

馮蓁可真是有苦難言了,這才知道蕭謖那天殺的有多缺德,這是逼著她明晃晃地拒絕了蕭詵。

“好巧啊,六殿下。”何敬朝蕭詵行了禮。

蕭詵隨意地點點頭,狠狠地瞪了馮蓁一眼,轉頭便走了。

何敬若有所思地看著馮蓁,“你跟六殿下……”

馮蓁趕緊擺手,“我跟六殿下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外大母就希望我嫁得普普通通,圖個平安。”馮蓁把城陽長公主的心思稍微那麽美化了一點兒。

何敬自然不信,但嘴裏卻道:“城陽長公主可真疼你。”

馮蓁只能傻笑。

兩人用過飯,何敬又拖著馮蓁去銀鋪轉了轉,還有書畫鋪子,給她家三郎挑了兩本拓文,順道把馮蓁送回了公主府,把她那些精心調制的胭脂、香粉幾乎席卷一空,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回了蔣府。

蕭謖晚上到馮蓁屋裏時,馮蓁直接朝他扔了一個花瓶,她這是氣壞了,何敬就跟蝗蟲過境一般,她還得打腫臉充胖子地窮大方,所以這股氣必須朝蕭謖發泄。馮蓁也不管花瓶砸碎了引來人怎麽辦,反正蕭謖武藝高強,能“飛天遁地”地消失。

這花瓶飛出去,蕭謖當然得接著,否則辛苦來一趟,美人身都沒挨著就回去,那可不劃算。

打從蕭謖接了第一個花瓶開始,馮蓁就把手邊能拿到的東西一個一個全都朝他砸了過去。

茶杯、茶壺、茶盤、溫水桶、花觚、銅鏡、口脂盒、胭脂盒、首飾匣……

一個接一個的,而且越來越快,而且忽東忽西,戲弄得蕭謖左支右拙。又因為砸得太快,以至於蕭謖都不能一次接一個放一個了,所以只能左手接銅鏡,右手抓口脂盒,左腳尖踢胭脂盒,跟雜耍似地剛好把口脂盒踢到桌上放著,再一個反抽,用腳板心接住了首飾匣子。

那動作雖然蕭謖做起來行雲流水,動作利落又好看,但看他手滿、腳滿地不停變化姿勢,還真是十分可樂,馮蓁扔著扔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床上卷著被筒壓住自己的嘴,怕笑的聲音太大了。

馮蓁消停後,蕭謖一件一件地將東西全部放回了原處,這才走到床邊低頭笑看著馮蓁,“解氣了?”

馮蓁抱著被子坐起身嗔道:“殿下也太坑人了。”

蕭謖在馮蓁身邊坐下道:“孤也不辯解什麽,只問你,若是今日咱們易地而處之,盧柚要約孤見面,你如何想,亦會如何做?”

“你難道不見她?”馮蓁吃驚地問,這未免也太渣了吧?

蕭謖沒回答馮蓁的問題,繼續逼問,“你心裏會如何想?有沒有想閹掉孤的沖動?”

馮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相信這是蕭謖自己的比喻。她呆愣了片刻後,忍不住地開始仰頭想要大笑,卻被蕭謖眼疾口快地堵住了嘴。

馮蓁差點兒笑岔了氣,然後裝傻充愣地道:“什麽叫閹掉啊,殿下?要不你示範示範?”

蕭謖可沒被馮蓁嚇倒,捉了她的手就要親自“示範”,嚇得馮蓁趕緊抽回手,差點兒就要洗手了,不得不轉移話題道:“殿下可知道,敬姐姐就跟蝗蟲似的,把我的胭脂水粉全都卷走了。”

蕭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馮蓁跟雞蛋白一般水嫩的肌膚,“你本就不需用那些胭脂水粉的。”

一個人能美到“眉若含黛,唇若塗丹”,自然也就不用胭脂水粉了,別看這八個字,字字平常,但對其他女君而言,那都是誇大的比擬之詞,對馮蓁,卻只是實事求是的描述而已。

換句話說,若是在天朝,馮蓁是絕不會為口紅花一分錢的那種唇色。不用口紅,便已經可以斬盡天下男色了。

馮蓁摸了摸自己的臉,“殿下這話是恭維我呢,還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