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頁)

“這時候遞差不多了。”

蕭遲出來,湊在她身邊看了一眼:“行,我正打算這兩天抄一次遞上去。”

裴月明已經小修並抄好了,攤開晾一晾,一側頭發現蕭遲的大臉就在她耳側,嚇得她立馬就一巴掌推過去。

“嚇死人了你,湊那麽近幹嘛呢?”

一側頭一張大臉,很嚇人的好不好?!

“……”

蕭遲這不是想著主動一點嗎,不想出反效果了,“……真有這麽嚇人嗎?”

他有點點委屈。

“改天換你試試。”

裴月明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快睡吧,明兒得通宵呢!”

現在不睡要是明天剛好換上她就難熬了。

她攆他:“快去快去!”

她這般關心自己,蕭遲又高興起來了,應了一聲,兩人歇下不提。

第二天倒不是裴月明。

熬夜是蕭遲的。

只不過,到天明時他稍稍打了盹,然後她就換過去了。

“……”

通宵完的第二天才是最難熬的好不好?!

裴月明眼睛發澀,叫王鑒打涼水來使勁搓了幾回,這才感覺精神了。

蕭逸回來了。

他一來,直接就找蕭遲。

“三弟,你以為此事如何?”

兩個晝夜,梁國公府抄得差不多了。內外書房,正院正廳,所有有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都仔細翻了好幾次,書桌多寶閣等家具劈開一片片,連地板都撬了起來,可以說掘地三尺了。

沒有夾層。

一無所獲。

這怎麽給皇帝交差?

朱伯謙已經沒法脫罪了,梁國公滿府也下了大獄,現在的關鍵是挖掘朱氏黨羽,其中重點是如趙之正一樣的地方大吏,以及涉及的京中同黨。

蕭逸萬年不變的溫文微笑也斂了起來,刑部侍郎陳相想了想:“……會不會,朱伯謙並沒存下人名線索?此人一貫是個謹慎的。”

蕭逸搖了搖頭:“陳大人此言也有理,只小王卻以為,應當是有的。”

謹慎是把雙刃劍,正如趙之正要留一封朱伯謙的親筆信防身,反之,朱伯謙怎能不留點東西預防對方反水呢?

“肯定有的!”

裴月明斷言,但這梁國公府已經翻成這樣了,“……會不會,不在這府裏?!”

她忽然想起,趙之正那建在陳鄉的山間別院。

蕭逸也想起來了,“或許……在其他私宅別莊!”

兩人同聲脫口而出,話罷對視了一眼,裴月明移開視線撇撇嘴,她吩咐:“陳相,立即將梁國公府搜出的地契拿來!還有朱家的大管事!”

她又讓人去稟告皇帝,要增添人手。

人手很快增撥,查抄各處產業別莊立馬開始,這個蕭逸負責,裴月明則在審朱家的大管事和朱伯謙的貼身仆役們。

朱伯謙大勢已去,嚴刑拷打之下,最後終於有人吃不住,吐露出朱伯謙舊年曾私下陸續購進幾座私宅和別莊。

裴月明蕭逸立即調轉槍頭。

裴月明發現蕭逸的眼很利,在朱伯謙的東郊一處小別莊,他們終於發現了暗格,可惜機括找不到,大青石制的暗格一時也捶不開。

正使人尋重錘重撬來,蕭逸和裴月明在室內踱步打量,驟他視線落在墻角一處,裴月明跟著看去,平正的墻角線上底部的磚有一處微微凸起。

他緩步上前,試探著輕按又推,身後“轟”一聲響,青石門應聲而開。

蕭逸撚帕子擦了擦手,回頭對裴月明微笑了笑:“愚兄僥幸。”

一點都不僥幸。

這家夥觀察力可見一斑。

裴月明笑了笑,沒說話。

……

順利扒出朱伯謙的秘藏以後,迅速呈上,皇帝震怒,幾路欽差快馬攜聖旨當天就出了京。

京內動蕩,寧王安王與刑部諸官率禦前禁軍忙碌著逮捕犯官和查抄各府,刑部和大理寺的大牢一時人滿為患,軍靴落地的鏗鏘聲不絕於耳,擂門聲、呼喊哀求聲此起彼伏。

凡與朱伯謙有涉及者,人人自危。

空心大堤和毒殺刺史觸及了皇帝底線,動作真的非常之大。

外面亂哄哄的,寧王府內倒挺清凈的,裴月明偶爾換過去也得忙得逮人抄家,不過不多,平時她就在府裏處理公務和蕭遲裏應外合。

只是她攤上一個麻煩事了。

朱皇後召見。

以前,雙方是河水不犯井水的。朱皇後固然厭惡寧王妃,但為了兒子大事,她沒有刻意找茬,就當裴月明不存在,初一十五的例行請安也是走流程就完事了。

可惜,現在平衡打破了。

一下子正中朱皇後的要害。消息封了好幾天,還是封不住。站在長秋宮中庭,離這麽遠,裴月明都能聽到朱皇後的厲喝:“叫她進來!”

小小翻個白眼,對芳姑說:“等會記得接住我。”

她就打算走個過場。

皇後是國母更是嫡母,她召,裴月明不能不來,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進宮那會就使人往紫宸宮通風報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