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5頁)

這對父子,橫看豎看,她總覺得不是精的。

就很不解,也不知是誰收攏竇廣之流的人物的?

她私下也和蕭遲討論過多次了,兩人一致認為,背後肯定還有些重要環節是他們暫時未曾知道的。

既判斷申元不是扮豬吃老虎,那作為蕭逸的母家掌舵人,眼下這情況,裴月明認為,他正好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現在的外書房議事,裴月明待得久了,因她偶爾發言也言之有物,漸漸她也會說上一兩句。

她就直接說了。

“王妃說得不錯。”

蕭遲肯定十分捧場的,尤其他認為這話在理,他微帶自豪看了裴月明一眼,立即接話:“蕭逸病休,如今不在朝上,正是好時機。”

段至誠段至信等人略略忖度,點頭:“不錯。”

蕭遲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蕭逸還在病休。

之前皇帝遣張太監去探病,探完以後肯定得再把事情圓一圓的,於是皇帝命人賜下藥材,並囑咐好好休息。

蕭逸不是蕭遲,這生病被皇帝垂詢還是第一次,就算是“小病”那也得當成大病來辦,以示感激天恩浩蕩皇父關懷。所以蕭逸這病假還繼續請著,起碼得再幾天。

蕭逸稱病,在朝中激辨的關口,二皇子一黨就靠申元臨場指揮了,此時不坑他,更待何時?

這個奏議處,傷害的可不僅僅是蕭遲一黨的利益,蕭逸那邊也必會激烈反抗的。以往,蕭逸的人都是一直混在他們裏頭的。

可現在蕭遲他們打的是退一步另謀利益的主意。

激辨之中,一旦出現不同步,就會露端倪來了。

蕭遲吩咐周淳林侍等人:“明日朝上,汝等需見機行事。”

他們不需要言語,讓皇帝自己去發現,去懷疑,去追溯,比他們把證據放在皇帝面前效果還要好。

“是!”

……

三件事情,都商議出具體對策來了。

接著,就是細節。

從下朝後一直商議到半下午,才算堪堪妥當,眾人匆匆散去,各自下去安排準備。

蕭遲和裴月明還得繼續忙著,按方才商議好的細節一一寫了條子,再吩咐馮慎安排人送到具體的人手上去。

忙忙碌碌,連晚飯都是草草扒幾口了,一直到戌正左右,才總算完事了。

裴月明坐得腰骨都僵了,一動都聽見格拉格拉響,夾毛筆的手指酸疼眼睛發澀,她揉了揉眼睛癱在榻上:“累死我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

蕭遲一聽就不高興了,有了互換這回事後,冥冥中事由不得不多信一些,確定關系後他一直歡喜加體貼都順著她的,這還是第一次拉臉。

好吧,裴月明只好拍了一下嘴巴,表示自己胡說的不算數。

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蕭遲立馬就心疼了,忙挪過來:“我給你捏捏?”

你行不行啊?

裴月明十分懷疑,見他殷勤伸手要過來捏她的腰背,她:“……”

她把手遞給他,你還是捏手指吧。

“……”

好吧,手指就手指吧,蕭遲只好給她揉捏夾筆的三個手指了。

很仔細把她三個指頭連同手腕都揉捏了個遍。技術吧,挺一般的,但勝在夠用心,捏著裴月明昏昏欲睡,在他有向肩膀發展的趨勢時驚醒了,她扒拉開他的手,“好了,咱們回去睡了吧。”

於是兩人便手牽手,回嘉熙堂去了。

風漸寒,冷風一吹,頭腦輕松了些,沿著磚石甬道緩行,蕭遲皂靴落地微微的“踏踏”聲。

兩人竊竊私語,不過今天事情這麽多,風花雪月的心思少了,說著說著不免談起外事。

裴月明呼了一口氣,“可惜了。”

她上次緊著往紫宸宮放消息,就是想趁機掀開蕭逸的真面目的,可惜這家夥太機敏,落了空。

不然現在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蕭遲安慰她:“沒事,蕭逸那家夥慣常是會裝的。”

在宮裏,他可是一裝就二十年,要不是他要推動鄣州之事,下了場,估計這會都沒露出破綻呢。

說到這裏,裴月明不免好奇:“也不知,這蕭逸是隨了誰?”

她所見的申家男人,庸常都是比較客氣說法了。說是外甥似舅,蕭逸不像申元,也不大像皇帝,皇帝不是這個套路的。

那他像誰?淑妃嗎?

於是她就對淑妃有點好奇:“誒,你知道淑妃嗎?”

宮裏對淑妃有點諱莫如深,主要是因為她和段貴妃之間的微妙瓜葛,皇帝不樂意人討論前者給後者添堵,他的態度直接影響著底下的人。

這還是芳姑私下說的。

蕭遲搖了搖頭:“我也不大了解。”

他還小的時候,淑妃就薨逝了,“據說,她是突然舊疾復發,太醫沒能及時趕到病逝的。”

“是喘症。”

就是哮喘,這個裴月明知道,且據小道消息,朱皇後有在裏頭插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