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第2/4頁)

福運兄弟在院子裏灑了水,等水幹的時候,就從屋子裏提出一個大鐵籠子來,倆兄弟趴在一塊兒,一起看那只鐵籠子。

二斌一看,哇,兔子松鼠和畫眉,全在裏頭關著呢,不過,這倆兄弟讓賀斌覺得有點感動是怎麽回事?

他們也不嫌別人吃過,又掉地上的瓜皮臟,咬的爛爛的,放在掌心裏,拌上五香瓜子仁,手伸進籠子裏,這雜和過的玩藝兒,畫眉愛吃,兔子愛吃,小松鼠也愛吃,不一會兒小動物們就吃的幹幹凈凈的。

這倆兄弟喂小動物很有一套啊。

他們輕輕把兔子抱起來摸一下,再把松鼠抱起來揉一下,張福運還親了一下超生的小畫眉,看得出來,他們賊喜歡這幾只小動物。

“趕緊把院子掃幹凈,我給咱們布線,拉錄音機,快點。”程大寶在屋子裏喊說。

福運把籠子給了福生:“把籠子掛起來,輕輕的掛,別嚇到咱們的小動物。”

賀斌在墻外輕輕呸了一聲:這不要臉的倆兄弟,居然把超生的小動物拘為已有啦?

觀察完了,他轉身就跑。回去跟一直等著的賀帥說:“咱們的兔子是程大寶和福運,福生幾個偷的,就在勞改農場的牛圈裏呢。”

程大寶那麽大一人,居然偷別人家的小動物?

超生怒從心中起,站起來說:“哥哥,報案,讓爸爸抓程大寶!”

“走,喊咱爸去!”賀帥要摟,賀炮已經把超生的兩只手一拖,強行拖拽,帶著超生跑遠了。

當然,二斌只是孩子看法,程大寶怎麽可能偷幾只動物。

他今天請了一幫子縣城裏的混混們,請大家喝啤酒,還叫了好幾個社會上的女青年,畢竟勞改農場這地兒因為死過的人太多,大白天的也沒人敢來,可以囂張一點。

錄音機放開,傳說中的靡靡之間,鄧麗君的歌曲,要命的是還是日語,從錄音機裏一放出來,只聽啊的一聲,用馬大姐的話來形容,那簡直就是沒有吃飽飯的無病呻叭。

日語歌,靡靡之音,再加上啤酒,程大寶其實是把一直跟著自己混的那幫兄弟們叫來,晚上準備讓他們跟著自己去偷一回鋼材。

當然,偷鋼材只是個名頭。

畢竟這幫小混混們除了偷雞摸狗愛跳點流氓舞,其實沒有那麽大的出息,鋼廠安保那麽嚴的,公安又不是瞎子,他們又沒有知青們的腦瓜子,能偷出鋼材來?

但是只要他們偷了,程大寶再把他們一舉報,尤其是,他有倆死忠的小弟,金換和狗剩。

狗剩因為拐賣兒童已經進班房裏了,到時候,他給公安通同報信,再把自己原來倒鋼材的罪全壓到金換身上,他不就可以完美的金蟬脫殼了嗎。

他不就可以當城管大隊的大隊長啦?

等當了大隊長,他不就官運享通了。

啤酒喝著,年青男女們摟在一起,鄧麗君的音樂是那麽的悠揚婉轉,一下下搔著大家的喉嚨,不管男的還是女的,都有點兒情不自禁的,就越來越要摟到一塊兒去了。

張福運對這些這些大人們的歪歪唧唧可沒啥興趣,他蹲在角落裏,輕輕的撫摩著白白的小兔子,總覺得小兔子沒有昨天可愛了,毛燥燥的,小松鼠呢,蜷著四腳縮在角落裏,看起來已經死了。

福生就在猶豫,那小松鼠那麽可愛,現在它死了,怎麽辦?

要不要扔掉?

另一邊,賀譯民今天沒事,下河灘義務勞動,正在幫著武警們墾河灘,栽樹。賀帥兄弟來的時候,賀譯民正在和付敞亮聊天。

“賀哥,您那邊沒有大任務,咱們就只能呆著不動,你就不想想辦法,搞點任務出來?”付敞亮說。

賀譯民也挺苦惱:“一直沒找到大案子,我也正在琢磨呢。”

一語未落,大案來了。

“爸爸,偷我們家兔子的是程大寶,這是個大案子,超大的案子。”賀斌一馬當先,已經跑來了。

不止付敞亮,所有在義務勞動的武警全擡頭了:“程大寶,偷了誰的兔子?”

“我噠!他偷了我的動物園!”超生一手叉腰,嗓音可高昂了。

一個動物園?

果然是大案子。

“程大寶偷了幾只小動物?他在什麽地方?”賀譯民問兒子,直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勞改農場的牛圈裏,偷了兔子之後太開心,還在喝生啤慶祝呢。”賀斌連忙說。

賀譯民丟了手套和鋤把:“敞亮,走,咱們看看去!”

“別呀領導,咱一起去吧!”別的武警們也不幹了,紛紛丟下了鋤把。

“幾只小動物,倆個人去就行了,你們繼續在這兒勞動。”賀譯民說。

“那怎麽行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況一個動物園的動物呢,裏面肯定有老虎,還有大象吧?”一個武警開著玩笑說。

其實大家就是種樹種累了,想跟著中隊長一起去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