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2/4頁)

“對了,你不是擅畫嗎?”謝晝有個優點,他心裏幾乎不揣著事兒,典型的就是有仇當場報了,有槽點當場吐了,完事之後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這日子該咋過還是咋過。

可就是這個優點啊,卻是真的苦了翊親王。

翊親王恨不得拔刀把自己的手指給剁了,當然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他到底還是繃住了:“臣弟哪裏稱得上擅畫?不過就是年少時不願意用功苦讀,這才找了個事兒糊弄先帝。皇兄若是想找擅畫之人,不如臣弟為您引薦一下?”

謝晝本想拒絕,心說你現在找來又有什麽用?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點了點頭:“也成,不過不用著急去找,慢慢來。等除夕宮宴時,再讓他們入宮。”

“……是,臣弟領命。”

懂了,這是打算讓畫師們親眼目睹一下那糟心的畫面?

翊親王真心認為,假如並不曾親眼見過,聽人描述一番,興許還真能畫出讓謝晝滿意的畫來。可若是親眼見過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跟謝晝一樣品位神奇,對吧?

可考慮到坐在上面的那位不止是他親哥,還是一國之君,翊親王選擇了沉默,想著反正作畫這種事兒,本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大不了等出宮後再想法子。

唉,為人臣者太難了。

翊親王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難了。好在,因為不限交稿日期這個事兒,大家總算還能苟延殘喘一番。然而,他們不會想到,就因為沒有交稿日期,日子才難過啊!

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假如謝晝定了個日子,甭管寫成個什麽鴨屎鳥屎樣兒,到時間就必須交上去啊!而一旦交上去了,以後會如何就是既定事實了,誰會為了已經發生且無法改變的事情煩惱呢?

就因為沒有截稿日期,他們每日裏都揣著一個事兒,撓心撓肺的,各種難受各種糾結。短時間內,消瘦的人有之,禿了的人更多。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京城裏的那些花街柳巷、秦樓楚館,突然間生意蕭條了。

講道理,能入宮參加宮宴的,多半都是老頭子,區別只在於是四五十歲的那種,還是六七十歲的那種。年輕人也有,那是皇室宗親,而這種人多半都不會往那些掛牌子的秦樓楚館外。

然而,入宮的是老頭子,老頭子家裏就沒年輕人嗎?

代入一下想想,都年紀一大把了,合該告老回府頤養天年了,結果還要為了一大家子的生計、子孫後代的前程操勞。結果那幫子混賬東西居然還能天天跑出去吃喝玩樂?

我打死你個兔崽子!

一時間,老臣們紛紛崛起,像是陡然之間集體領悟了打孩子的一百零八種姿勢。雖然真正挨打的多半都是二三十的超齡兒童,但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偏生宮宴上發生的事情,還沒人大喇喇的往外說,畢竟說了也沒人信啊,哪個不認為皇帝的眼光比凡夫俗子高?以至於,那些紈絝子弟都搞不清楚家裏的老爺子是抽的哪門子瘋,又詢問了跟自家差不多門第的小夥伴們,得知這居然是群體性的行為……

一不留神就想偏了。

為什麽自家老爺子忽的變得脾氣暴躁、易燥易怒、喜怒不定?結合最近這段時間有好幾位元老告老了,就有那雖然沒啥真才實學但腦補能力一級棒的品出了那麽一點兒意思來。

出事了。

這不就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嗎?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是最可怕的。

那麽多德高望重手握重權的老爺子都慫了,他們這些全靠家裏的紈絝子弟憑什麽還出來蹦跶呢?比誰頭鐵是吧?可要是真的出了事兒,頭再鐵也沒用啊,一刀下去頭就飛出去了!

於是,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甚至於當得知無論是四方書院還是幾個分院都打算擴招學生時,幾乎所有有資格的都跑去主動申請報名。

還真別說,平常對這些個書院是嫌棄至極的。可真若是出了什麽事兒,書院那是最為安全的!尤其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這個規矩,等於說,哪怕今個兒全家都獲罪了,他們興許……

噢,那還是不行的。真要是犯了抄家滅族的大罪,別說在書院裏讀書的子嗣了,就算是後院啥事兒不懂的女眷都一樣得獲罪。

但假如沒那麽嚴重呢?人在書院,就代表著安全。

如此這般,謝晝又陷入了新的茫然之中。

總覺得最近京城裏怪怪的,總覺得那些重臣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總覺得連皇室的宗老們都有些……怪怪的。

沒辦法,謝晝沒太高的文化素養,他總結來總結去,也就只覺得啥東西都是怪怪的。

為了消除這種古怪的感覺,同時也是因為萬壽節都過去一個月了,竟是沒有一個人主動上交詩詞賦文。

於是,他催了一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