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2/2頁)

沈從宴立馬不樂意了:“嘿,賀銘遙,你還是不是兄弟了,看不起人啊?那你以後可別大半夜跑來找我喝酒抱怨了啊。”

賀銘遙沒說話,擡眼,慢條斯理地瞟了他一眼。

“瞪我有什麽用?哥,你想想,,你能真不介意?”

“……”

在沈從宴看來,賀銘遙無非是不願接受。

不願接受自己竟然這樣,。

兩人從結婚開始,就是一場錯誤,一直將錯就錯到現在。開端不夠浪漫、也沒什麽真心,甚至在初期,賀銘遙大概率還沒有走出前任陰霾,更別提給工具人老婆什麽關注了。

想賀銘遙這短短二十多年,高不可攀、順風順水地活著,無一不是完美。

偏偏在感情上,先有孔熙這麽一遭,後有奚苒想離婚,讓這“完美”出現裂痕。

他潛意識裏,大抵就不能接受,自己的愛情沒有海誓山盟,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愛上一個哪兒哪兒都不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吧。

球桌上,沈從宴輸了。

嘆了口氣,拍了拍好兄弟肩膀,一句話結束了今日談心。

他說:“要不,今天給你叫倆姑娘來?你也亂搞、她也亂搞,你們倆不就扯平了?也省得你斤斤計較、念念不忘。再說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賀銘遙:“滾。”

……

當晚,時間幾近淩晨。

臥室裏關了燈,窗簾拉得密密實實,不見一絲光線。

仿佛連空氣都被密閉起來,不再流通。

賀銘遙躺在熟悉的柔軟大床上,徹底失眠。

本來,他作為一個男人,理性、嚴肅,不該有這般想象力。偏偏今天聽了沈從宴那番狂浪輕佻發言後,大腦不受控制,歪到了從未出現過的領域。

只要閉上眼,賀銘遙腦中就會出現一個畫面——

霧色朦朦朧朧,在一個陌生房間裏彌漫開來。

畫面最中間,奚苒穿著清涼、表情寧靜,乖乖巧巧地坐在房間中間大床上。

賀銘遙本來只在調查郵件上見過周遠照片,此刻,卻化成了實質,出現在這裏、一步一步朝著奚苒靠近。

周遠上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只穿了休閑短褲。

衣冠不整,一派清涼。

奚苒見到他,卻沒有露出什麽詫異神色,反倒是溫柔地笑了笑。

然後,兩人毫無廉恥地、亂七八糟地抱成了一團。

雖然聽不見聲音,卻可窺見女人柔媚婉轉模樣。

……

賀銘遙“唰”一下睜開眼。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昏暗房間,沒有奚苒、也沒有什麽周遠。

只有沈從宴那句話,言猶在耳。

“,你能真不介意?”

賀銘遙冷著臉,坐起來。黑暗中,他表情宛如地獄修羅,自深淵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看來是沒法不介意。

一想到奚苒有可能和別人做什麽親密事,哪怕只是接個吻,都讓他壓抑不住內心暴戾因子,恨不得立刻就去把人關起來,從此再不能見到別人。

賀銘遙確信,自己能做得到。

拳頭松了又緊,再沒一絲睡意。

他下床,換了衣服,踩著夜色出門。

時值淩晨。

路上已經沒什麽行人,只有昏黃路燈,洋洋灑灑地落在來往車輛上,映著月色,為江城這座不夜城增添一絲光亮。

賀銘遙自己開車,飛馳著,直奔錦繡路。

奚苒那小區,真不是保安亂說,物業確實負責,治安良好。

深更半夜,賀銘遙又是陌生車牌,哪怕是庫裏南這種豪車,依然被值夜保安攔住,要求登記、與業主通話後,才能放行。他抿了下唇,將車停在路邊,給手下打電話。

十分鐘。

那個路人甲中年男人便飛速下樓來。

這時候小區裏早就沒有人走動了,男人卻還是一身正裝,一絲不苟,頗有些詭異。

男人快步走到車邊,低聲打招呼,“賀總。”

又趕忙同保安解釋了幾句。

保安認得這男人,知道他是業主,視線在賀銘遙那張冷漠卻精致的臉上停留一瞬,打開道閘,爽快地讓他們進了。

賀銘遙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地將車停在車位上。

鎖門、下車。

一派悠然地邁步,靠近。

男人站在樓前,恭恭敬敬地問道:“您這個時候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賀銘遙沉默。

仰著頭,平靜地望向樓上那一扇扇黑暗玻璃窗。

奚苒住在其中一間。

良久,他伸出手,慢慢開口:“鑰匙給我,今天我住這裏。”

男人:“……”

他瞪大了眼睛,略有些詫異,但職業素養過人,並沒有多問,直接將房門鑰匙交到賀銘遙手上。

賀銘遙握緊了鑰匙,點頭,輕聲道:“辛苦了。”

說完,長腿一跨,快步往電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