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5頁)

“好。”

沈哲很奇怪,明明他叫沈哲,為什麽她要叫他銘哥哥。

然而,他的意識很快就沉到了更深處,畫面中的人仿佛是他,又仿佛不是他,而他像是受到指引一般,經歷著畫面中的一切。

許茵茵和沈哲一起長大,他們上同一所學校,一起放學。

他們一起學遊泳,一起騎馬,一起學防身術。許茵茵在武術方面天賦欠缺,沈哲說:“你重點學好一個動作,遇到壞人就用這一招嚇住對方,然後叫我。”

他摸摸她的頭:“我會保護你。”

許茵茵選擇了重點練過肩摔,她覺得這個動作很帥,可以把比自己高大壯實的人甩出去,而且沒那麽難。

他們練到脫力躺在墊子上,彼此望著對方,眼睛裏有亮亮的光。

那是第一次,沈哲吻了她。

起初只是輕輕地觸碰,兩人越湊越近,呼吸交纏,然後動情地擁吻在一起。

他們請的是私教,私課和大課輪流上。學動作的時候是私教教,學得比較標準,動作學得差不多了則會定期去上大課,和其他人一起練。

教練已經回去了,練功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許茵茵閉著眼睛,她的睫毛很長,像把小扇子一樣,柔軟的嘴唇被沈哲吻住,舔舐、吸吮,像吃到美味的糖果,舍不得分開,也舍不得放手。

直到許茵茵快要喘不過氣了,沈哲才終於放開她,發亮的眼睛直直朝她望著:“茵茵。”

許茵茵被他看得害羞了,捂了下眼睛,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

今天上的是私課,練習的房間在沈哲家裏,許茵茵家就在隔壁,雖說離得近,但是因為棟與棟之間隔了一定距離,步行走過去也要好一會。

站起來的時候,許茵茵才發現自己有些腿軟。

“好累啊。”許茵茵捶著自己的腿。

沈哲蹲下來背她。

“會被人看到的。”許茵茵難為情地說。

“我六歲就開始背你了。”

現在才難為情好像太晚了,許茵茵趴了上去。

那天出門後,外面開始下雪,許茵茵用手接著雪花,想起網上說的“下雪的時候一起走,就能一起走到白頭”的梗,問沈哲:“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嗯。”沈哲將她往上掂了掂,“茵茵,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前面的顯示屏放著兩人在雪地裏的照片,沈哲牽起嘴角想笑,眼睛裏卻流下淚來。

衣兜裏還放著兩人的結婚戒指,戒指是定制的,今天剛做好,他去接了回來,兩人的婚禮已經開始籌備了,命運卻給他開了這樣的玩笑。

沒有了許茵茵,他的世界還有什麽意義。

沈哲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外面的人都急了。

這是沈哲的房子,鑰匙只有他有,他們也可以破門而入,但是沈哲現在情緒不穩定,他們不知道強行破門而入會有什麽後果。

“銘兒,我是媽媽,你開門啊。”沈哲的母親站在門外,“茵茵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裏面毫無動靜。

“阿銘,我是茵茵的媽媽,茵茵的事……我們都很難過,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給茵茵風風光光的準備後事……”

說到最後,許母也說不下去,哽咽起來。

這時候,父母才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再多關心兒女一點,但凡他們多上點心,也許……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沈哲閉門不出的第三天,沈家來了一個道士,他站在門外,只說了一句:“我能讓你再次遇見許茵茵。”

裏面沒有動靜,道士便繼續在外面等著,半小時後,沈哲打開門:“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人到了絕望的境地,即使覺得這是個騙局,也願意義無反顧往下跳。

因為沒什麽能比現在的處境更糟了。

道士進來,沈哲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很沙啞,眼睛裏全是血絲,和平時玉樹臨風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道士嘆了口氣:“你和她因果未斷。”

這個道士沈哲之前見過。

像他們這樣的大富人家,很多掌權者到了一定年紀便開始信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沈家人也沒能例外。

為了多積攢一些福報,沈家出資在平城一座高山上修建了本市唯一一座道觀。再加上山上風景秀麗,經常有市民過去上香、郊遊、或者爬山。

沈哲和許茵茵也去過很多次。

這座道觀修建的年頭有些遠,據說是沈哲的祖爺爺花錢修的,到了沈哲這一代,已經成了平城叫得上名字的景區。

中間又修葺過兩回,都是政府支持,沈家掏的錢。

這個道士就是道觀裏的人,沈哲看見他的時候眼裏已經流露出了失望。

這大概就是一個父母派過來的說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