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頁)

葉上珠以為她不樂意,急急解釋:“組長你別誤會,不是真讓你去和校謹行相親,是我閨蜜又被她媽逼相親,讓我去走個過場,可這次的相親對象居然是萬陽那位校總,我哪兒hold得住啊。且不說你單身他單身,沒準陰差陽錯成就一段曠世姻緣,就單純為解決報道事故,你是不是也得把握機會啊?”

她那個出身豪門的閨蜜是有男朋友的,只是家裏不同意,這事余之遇知道。但是,相親……看來屬於大齡青年男女的困擾,總裁也概莫能外。

鑒於在肖子校那吃的虧,她謹慎確認:“你確定是萬陽總裁校謹行,不是同名同姓的烏龍事件?”

葉上珠以錢包發誓絕對沒錯。

余之遇曲指敲桌案:“時間地點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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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晚,當校謹行在肖太後的監督下準時赴約,見到的是余之遇,不是不意外的:“余記者果然能力卓絕,連我的私人行程都能掌握。”

面前的男人西裝領帶齊整,周身氣質矜貴,與記憶中喜形於色的樣子大相徑庭。余之遇見他還保持風度幫自己拉椅子,判斷他並沒生氣,心緒穩了:“想必校總對長輩安排的這種會面也不熱衷,恰好我有求於校總,就利用了這次機會,希望校總不會介意。”

校謹行在她對面坐下:“相親對象換成余記者,我不是太排斥。”

余之遇只當他是玩笑。

校謹行點到即止,沒再說下去,改而問:“你和那位陸小姐什麽關系?”他指本該來相親的那位。

余之遇實話實話:“陸小姐的閨蜜葉上珠是我同事。”

“葉上珠,那個實習記者?”得到肯定的答案,校謹行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切入主題,開始問責:“在我的印象中,余記者似乎不怎麽碰醫療醫藥行業選題。”

余之遇意外他留意到這些,說:“我本來打好了腹稿,以為有必要向校總做一個自我介紹。”

校謹行極淡了勾唇笑了下:“或者我先聽聽你的介紹也可以。仔細想想,我對余記者的了解還是有限。”

余之遇不認為他們有深入了解的必要,自然不會真的介紹,她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由於我的失誤,導致了這次的報道事故,我深表歉意。我不清楚萬陽停產整頓的具體損失是多少,想必對我而言也是天文數字,校總追責的話,我必然是承擔不起。但我需要澄清的是,我本意只是針對中藥材市場那起假藥事件進行報道,絕對沒有內涵萬陽的意思。如校總所說,我確實不碰醫療行業相關選題,這次是意外。”

校謹行思考幾秒:“意外之源是葉上珠?她為什麽獨獨對這類選題有興趣?葉上珠是中藥材,為山茱萸科植物青莢葉,她出身中醫世家?那她就太不嚴謹了。”

“葉家沒有學醫之人,名字實屬巧合。”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余之遇聽他隨口說出葉上珠的屬性,誠贊一句:“校總果然是行家。”

校謹行倒還謙虛:“行家談不上,家裏有人做這方面的課題研究。”

萬陽是中醫藥企業,家中有中醫人士不足為奇。余之遇無意探究:“我做了反擊萬陽的準備。我用一周時間,在十家大型藥店,五家社區醫院,針對川貝糖漿的藥效進行調研。我還在市面上購買了川貝糖漿送到檢測部門去做檢驗,本意是推翻萬陽的健康保證,證實所謂的明星藥療效言過其實。”話至此,她深嘆了口氣:“可惜結果對我不利,打臉了。”

她遺憾的表情讓校謹行忍俊不禁。

余之遇還沒說完:“說實話這樣的結果也在我意料之中,但不經證實,我不甘心。並非我對萬陽或是校總有偏見,是我個人對中醫藥不十分信任。相比西醫藥,中醫藥的副作用或許更低。但也不能否認,它其實存在很多不安全困素,畢竟現在市面上的中成藥絕大多數都是復方,而普通老百姓並不懂什麽九反十八畏,配伍禁忌這些。”

沒錯了,是他記憶中那個倔強較真的余同學。至於調研,高非向他匯報過,校謹行已知曉,他不帶什麽情緒地說:“余記者不會以為這麽輕描淡寫認個錯,我便不計較你的失實報道之責了?”

余之遇寸步不讓地與他對視:“校總若真打定主意追究我,一周前律師函就該寄出來了吧,我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向您請罪嗎?”

校謹行莞爾:“余之遇,你很聰明。”

余之遇語氣真誠:“校總過獎,耍點小聰明而已,上不了台面,是我要感謝校總手下留情。”

校謹行偏頭看向窗外,視線回歸時雙眸又深又沉:“那篇新聞稿存在明顯失誤,確切地說,不夠嚴謹。編輯那邊怎麽過的稿,它又是怎麽發出來的,我不關心,那是許東律該操心的事。被截圖,轉發,上熱搜,如果到此為止,也該是許東律問責你,算是你們大陽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