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那位眸色不動,語氣也尋常:“代駕送你,明早你再去接她上班?”

考慮周全。然而,盡管我覺得您方方面面都和組長很配,可你們孤男寡女,若酒後亂性,就不是開火車而是開火箭了。我是總愛和她扯限制級的話題,但我們組長可是潔身自好,不近男色的,萬一被你……葉上珠的腦子已經被糊住了,明顯進退兩難。

見余之遇努力了兩次都沒站起來,肖子校沒再說什麽,他俯身,一手托住余之遇腰背,一手穿過她腿彎,輕巧地將人從台階上抱起來,走向停在路邊的奔馳大G。

喜樹從車裏下來,拉開副駕一側車門。

肖子校把余之遇在座位上放好,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和他交代了幾句。

喜樹偏頭朝葉上珠的方向看了眼,點頭。

肖子校關副駕車門,繞到另一側上車。

喜樹小跑過來,帶著幾分靦腆地說:“我是肖教授的學生喜樹。老師說讓我們加個微信,把余記者家的地址發給他……”

葉上珠傻乎乎地問:“喜歡的喜?藝名嗎?”

“是真名。喜樹是一種中藥材,是中國特有的一種高大落葉喬木。”他彎唇笑了,羞澀的那種:“喜樹全身都是寶,根、葉、果實、樹皮都可入藥。

不僅人陽光帥氣,名字都和她屬同類,是寶無疑了。葉上珠看著眼前瘦高的喜樹同學,心想肖教授選學生都參照自身標準嗎?愛了愛了。她愉快地添加中藥材同學的微信,與之建立好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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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肖子校傾身給余之遇系安全帶:“還記得自己住哪兒嗎?”

余之遇眯眼看他,又打量了下彼此間的距離,推他胸口一下,豪橫地說:“別撩我!我要是你三言兩語能撩到,我的男人何止你一個?”

她五官明媚精致,皮膚白皙無瑕,喝了酒的緣故,此刻臉頰微紅,那雙迷離的眼如星光閃動,春色彌漫,推他的力道微弱綿軟,反而透出幾分欲拒還迎的風情,慵懶性感,加上那句直白的話,磨人得不行。

本意只是逗她的肖子校,覺得自己才是被撩的那個。他手上的動作略滯了兩秒,隨即利落地給她系好安全帶,聲線微低:“你不說,我只好帶你回我家了。”語氣認真,半點不像玩笑。

余之遇歪頭看他,輕聲抱怨:“按導航走就好了啊,別想騙我家地址。”

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肖子校都氣笑了。

喜樹跑來給余之遇送包,地址也跟著發過來,他單手握方向盤,右手開導航。

路程稍遠,大概需要三十分鐘。

路上余之遇嚷嚷著要降車窗吹風。雖已是初夏,夜風還是有些涼,肖子校自然不會依她。她便要自己來,肖子校只好騰出右手扣住她兩手手腕。

余之遇抗拒,又掙脫不掉,嘟噥了句“幹嘛呀”,便把頭枕在他胳膊上。

她動作自然,模樣又乖,不像是故意搗亂,肖子校下頜繃緊,表情微凝。數秒沉默後,他略略松了手上的力道,虛虛環著她。

余之遇安靜了沒兩分鐘,話癆似的開腔:“老娘明明不開心,卻要強顏歡笑,太虛偽了。”

不是第一次給她善後的肖子校對於她的酒品略知一二,明知道她醒酒後可能什麽也記不得,依然認真地勸:“圓滑處世不等同於虛偽,是成長。”

“狗屁的成長,我也是擰不開瓶蓋的小公主好嗎?”余之遇開始吐槽:“職場裏歧視女性的大有人大。男人出業績是本事,女人做出點成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是睡出來的,被人議論活兒好……神他媽的活兒好!老娘確實艷美無敵,但老娘出淤泥而不染!”

似是怕他誤會,她還解釋:“我沒有生長在淤泥裏,我只是比喻。”

無奈肖子校的關注點並不是淤泥。什麽睡不睡,活兒不活兒的,饒是身為男人的他聽見這種糙話也……方向盤都滑了下,顯然受驚不小。

余之遇渾然不覺嚇到了小肖教授,還在繼續:“好好吃個飯也能感受到深深的惡意!這個男朋友三番兩次打電話催回家,那個說老公給立了家規不許喝酒。家規,還家法呢。”她說著小腦袋在肖子校手臂上蹭了蹭,語氣委屈極了:“我喝我的酒惹到誰了?感覺有被內涵到!”

肖子校深吸口氣,手上略微用力握了她細腕一下:“所以因為生氣把自己喝醉了?”

余之遇微眯眼,笑嘻嘻地說:“我把她們都喝醉了,讓她們難受。”

這是肖子校聽過最可笑也最可愛的醉酒理論了。他曲指抵了抵眉心,忍笑:“生活就是自己哄自己,把自己勸明白了,什麽都解決了,和她們較什麽真?”

“你還挺會講道理的。但你不是我對手。我要是放開了,一天一夜都不會詞窮你信嗎?”余之遇把自己說高興了,順手拿起杯架上的水,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