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3頁)

那就不講。

肖子校將她鬢邊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吃醋了?千裏迢迢過來,為了她和我吵架,值嗎?”

“吃醋?”余之遇哼笑:“我以什麽立場吃?”

“你想以什麽立場就是什麽立場。”肖子校俯身,與她額頭相抵:“親都親了,不想負責?”

余之遇側頭,躲開他,負氣似地說:“不就是一個吻嗎,又不是以身相許。”

這話肖子校不愛聽,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只當是氣話,不會真和她生氣,他明知故問:“那為什麽親我?”

這種情況下余之遇不願承認是小別後的情不自禁,是喜歡,是確認和他的關系,她胡謅得隨意:“心情不好。”

這個理由……一如當年。

初遇那晚的記憶驟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來,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後要走,醉得不成樣子的她拉著他不放,非要談心,談著談著她忽然就哭了,說:“說好一起畢業,一起穿學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對於大學生而言,畢業是個嶄新的開始。然而,對情侶來說,畢業不僅是全新生活的開始,更是感情的挑戰。所以,畢業季往往又被稱之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為,余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犧牲者。

後來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給她燒了熱水,晾溫了給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乖乖喝完,歪頭靠在他懷裏,讓他別丟下她,說她會很乖。

一時間,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還知道他是個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據說很帥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戀,卻因為忙於照顧她,顧不上痛苦難過,而當時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無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余之遇醉酒後有些鬧騰,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

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陽台看星星時,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厲害,腿軟使不上力,不知怎麽就絆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於本能地去扶她,她跌進他懷裏,唇擦過他臉頰印在他唇上。

那個瞬間,是肖子校對那晚最清晰的記憶。

她也意識到了尷尬,無措地看著他,大眼睛由於剛哭過,水光瀲灩,三分驚恐,七分羞澀,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際的小手越收越緊,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進他肌膚裏。

半晌,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哥哥。”

微啞的嗓音透出怯意與依賴,而她閉目默許的姿態更是令人心亂如麻。

然後,在滿天繁星的見證下,兩個失戀失意的年輕男女,吻到了一起……

關於那個吻的記憶,冷靜如肖子校,都找不到節點,事後甚至都想不起來怎麽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結束的。

似乎只剩一個解釋,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軟在他懷裏,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夢方醒。

而她醒來後,把他忘了個徹底。

從那之後,肖子校戒了酒,無論什麽場合,有多麽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時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為今夜於兩人而言是個新的起點,他都準備給她講一個故事,一個分明是久別重逢,卻被她理解為初初見你的故事。

她卻再次告訴他,因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動招惹他,事後還說著不負責任的話。

那晚是因為陸沉,他原諒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為林久琳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在發脾氣,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來點火氣。

他伸手,微擡起她的下巴,問:“知道我是誰嗎?”

余之遇沒明白這一問的深意,只當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不走心地答:“我又沒喝酒,還會不認識你?”

吻過了依然沒有記憶。

肖子校恨不得現在就去買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場,好好給她回憶回憶。他偏頭看向車窗外,半天沒說話。

余之遇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回答並不滿意,她莫名:“我們在談林久琳!”

肖子校無心

繼續,“對於她,我沒什麽好說。”說完,他甩上車門就走。

余之遇在車裏坐了片刻,直到他進了宿舍樓,身影消失不見,她一口氣跑上三樓,敲林久琳宿舍的門。

林久琳誤以為是肖子校來了,是帶著笑意來開門的,見到是她,笑容僵在臉上。

余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諷刺之意。她說:“不是裝不上紗窗嘛,我來給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絕道:“不勞駕余記者。”

余之遇毫不客氣的推開她進門,直接走到窗前,穿著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兩下把紗窗裝上,用力拍了拍:“看見了嗎?長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電話惹的禍,她沒料到余之遇是這麽個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來,而是自己來。她忍了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