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3/4頁)

她用足了力氣,林久琳被打得偏過臉去。

林久琳從未挨過打,而她主動找上門,是打著掌摑余之遇的算盤。反正,她已經丟盡了臉,也不在乎和余之遇撕破臉了。她想在臨走之前,讓肖子校看看,他的現任也不過如此,並不比她優秀高尚多少。

余之遇卻先動了手。

林久琳怒從心起,就要反擊,可才擡手,原本坐得老老實實的草藥似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猛地躥過來,含住了她手臂。

德牧這種大狼狗樣子本就很兇,林久琳嚇得嗷一聲,條件反射地甩手,同時驚恐地罵:“滾開!”

草藥不松口。

林久琳慌不擇言,可能也是她的心裏話,她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強調:“我沒有和校謹行發生關系,我只是寂寞,我找個人排遣怎麽就錯了?”

余之遇被氣的胸口起伏,她沒有出言叫住草藥,而是借著草藥鉗制林久琳的機會,又上前甩了她一巴掌:“這一下,我替校謹行打你。堂堂校總,居然被你當成排遣?!”

或許是感染到余之遇的火氣,草藥更兇了幾分,眼看著就要把林久琳撲倒。

余之遇終於出聲制止,與此同時,她擡起手,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她動作太快,饒是肖子校疾步奔過來,也未及阻止。

他扣住她手腕:“你幹什麽?”就要察看的臉。

余之遇躲開他的手,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林久琳:“我本該替葉上珠也還回來。但她所承受的,皆是因為我。怪我心軟,沒早早把你從臨水趕走,更可恨的是我居然還同情過你,我現在都懷疑,那天我在廚房外聽到的你和謝梅的對話,是你故意說給我聽的!所以,這一巴掌,算是給我自己的教訓!”

最後,她目光犀利地鎖定林久琳,一字一句道:“我要的不是中醫大處分你,你回南城若不主動辭職,我勢必鬧到讓校方辭退你!從前你怎麽糾纏求和我不計較了,但我不能允許日後你再以同事之名在我男朋友面前惡心他!”

比當年分手更絕望,林久琳跪倒在地上,泣聲:“子校!”

肖子校沒有回頭,只用慣常冷漠的態度說:“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你好自為之。”話落,他牽著余之遇的手離開。

剛走到宿舍樓門口,肖子校正欲借著樓前微弱的燈光看她的臉,余之遇想到什麽,又往回走。

肖子校不解:“幹嘛去?”

余之遇邊走邊說:“沒過癮,再打她兩巴掌。”

肖子校站在原地沒動。

余之遇走出幾步,見他沒跟上來,回頭:“你都不攔一下嗎?”

肖子校眉心微蹙,屈指敲了下手腕:“幾點了,還睡不睡?”

余之遇撲哧一聲樂了,走過來拉他的手,“睡睡睡,馬上回去睡。先陪我辦件事。”

肖子校反握住她的手:“先讓我看看臉。”

余之遇不以為意:“沒事,打自己我能用多大力,你當我傻嗎?”

“沒看出來有多聰明。”肖子校嘴上回敬她一句,任由她拽著自己往葉上珠被蛇咬的方向去。

半路余之遇看到了草地上的一束花,她撿起來:“這是那棵大樹給葉子準備的驚喜吧。”

先前和喜樹聊天時,他提到驚喜,余之遇隱約記起先前把葉上珠帶回來時,在路上看到了一束花。當時太急沒心思撿,事後想想才明白是怎麽回事。肯定是喜樹帶著花要向葉上珠表白,聽見她的叫聲,什麽也顧不上了,扔了花跑去救人。

肖子校笑了下,“他下午上山采的,躲躲藏藏的深怕葉上珠看見。”

居然是他采的各種野花。余之遇好奇:“不會都是中草藥吧?”

“都是。”肖子校指指其中幾株果實長在葉子上的植物,說:“這是葉上珠。”

余之遇彎著眼睛笑起來,“看來那棵大樹也沒有那麽木訥。你教他的?”

肖子校領著她往回走:“我是他的研究生導師,不是情感導師。”

余之遇不吝誇獎:“別謙虛,教授你是全能導師。”

肖子校沒繼續這個話題,他問:“什麽時候知道的?”

余之遇沒裝糊塗,她說實話:“上次你家校總喝醉了說的,他自認破壞了你和林久琳的感情,怕失去你這個弟弟,不敢問不敢道歉,說自己不配有女朋友,活該陪你做單身狗。”

肖子校顯然是沒想到哥哥單身至今是因為懷著這樣的想法,他沉默了幾秒,不自覺握緊了余之遇的手:“我沒怪他。”隔了片刻,他說:“我其實也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我和林久琳的關系。”所以才對當年的事絕口不提。

還真是親兄弟。都有懷疑,卻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都不肯問,不肯說。

余之遇無語:“你們男人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親兄弟,有什麽不能說的,大不了打一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