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第2/3頁)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另一只手又被他捉住,強制放回了她身側。

兩只手都被控制住,無法作亂,年年索性湊上前,就著隱約的輪廓,胡亂親了他一口。他的手驟然攥緊,低哼道:“年年。”

年年心頭一跳:“你叫我什麽?”

他沉默片刻,聲音平靜,聽不出端倪:“你不是叫竇知年?”

年年亂跳的心慢慢平復:他不可能認出她來,應該是一時恍惚認錯了人。她“嗯”了聲,輕聲道:“大人叫我年年也沒錯,家中爹娘都這麽喚我。”

他重復道:“年年。”

低沉的聲音入耳,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下她的心弦。年年剛剛平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一聲一聲,似要跳出胸腔。

真要命,她想:他對她的影響力似乎越來越大了。她軟軟地“嗯”了聲,越發掛心他的狀況,借著黑暗的掩護,壯起膽來,又擡起腳,探向他某處。

他從前總是一抱起她便有了反應,也許,她試一試,能試出他是不是真有隱疾。若是有,說不定能想法子幫他治好。大不了被惱羞成怒的他丟去摘月樓,或者關進小黑屋。

他沒料到她竟如此大膽,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

年年也呆住了,感覺到腳心下迅速變化之物,心情復雜地又蹭了蹭,踩了踩,半晌,半是欣慰半是羞赧地喃喃自語道:“看來沒有隱疾嘛。”

聲音雖輕,聶輕寒全副精神都在她身上,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黑了臉。

所以,摘月樓的那幫女人究竟對她說了什麽?她是以為他有隱疾才這麽大膽?

年年放下一半心,剛想將玉足收回,聶輕寒卻忽然松了手,捉住了她秀氣的腳踝。年年“唉呀”一聲,掙紮道:“你做什麽?”

聶輕寒淡淡問:“你說的隱疾是怎麽回事?”

年年心虛:“沒有,你聽錯了。”又掙了掙,哪裏掙得脫他的力道,氣得她擡起另一只腳,手足並用,一頓胡亂踩打。

混亂中,他呼吸漸漸粗重,又是一聲悶哼。年年只覺一股大力湧來,整個人已被他推開。他掀被起身,迅速地進了隔壁耳房。

年年側耳聽著耳房門口門簾晃動不休的聲音,呆了半晌,忽然伏在枕上無聲地笑了起來。沒想到,今日從相見,就冷面冷心的聶小乙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笑著笑著,她的眼圈又紅了:他沒有隱疾,他是自願守身如玉。

聶輕寒從耳房出來時,年年已經重點了燈火,抱膝坐在床頭等他。溫暖的燈火下,他冷白的肌膚兀自染著一抹淡淡的紅,黑漆漆的鳳眼卻已平靜如昔,看不出多少情緒。

見她一手支著下巴,烏溜溜的杏眼帶著關切打量他,他心生柔軟,溫言問道:“怎麽不先睡?”

年年道:“我等你。”

他久久地望著她,一瞬不瞬。

年年心生古怪之感,詫異道:“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重新上了榻,轉了話題:“今兒在書房,你覺得我對愉兒太苛刻了?”

年年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了過去,點了點頭,心疼地道:“他才七歲,還是個孩童。有什麽做錯了的地方,大人可以好好和他說,何必疾言厲色地嚇唬他?”

聶輕寒沒有說話。=初~雪~獨~家~整~理=

年年見他似是不以為然,有些急了:“愉……小公子已經夠懂事了,換了我小時候,爹娘要這樣逼我,我反而會產生逆反心,表面裝著聽話,背地裏越要和他們對著幹。”

聶輕寒:“……”他算是知道愉兒陽奉陰違的行為是得自誰的真傳了。那小子可不就是這樣?表面裝著乖巧聽話,背地裏該怎麽搗蛋還是怎麽搗蛋。

看樣子,孩兒她娘經驗豐富。他虛心請教:“那該怎麽做?”

這個年年的確經驗豐富:“我小時候吃軟不吃硬,娘越是打我兇我,我越要和她對著幹用。反而是爹爹,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什麽都願意聽他的。”

這個辦法……聶輕寒沉默了。

年年想象了一下,聶輕寒表面溫和,骨子裏卻是冷厲嚴苛,要他改變風格,像她爹一樣溫柔動情地相勸,呃,好像更嚇人了,總會讓人錯覺他是在暗戳戳地憋大招。

年年建議道:“你至少可以態度溫和些。”

聶輕寒沉吟片刻:“你是在你娘強硬後,你爹爹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會聽話的吧?”

年年:“……”她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家中總要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互相配合,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只有嚴厲沒有懷柔固然不好,一味的柔和更是只會叫孩子沒有畏懼,無法無天。尤其是像愉兒這樣聰明的孩子,背後還有個寵溺他的九五之尊,更是難以輕易唬住。

得虧聶小乙有手段,有威嚴,才能彈壓住他。聶小乙這麽多年來,把愉兒教得這麽好,實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