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剛入席不久,耳邊便傳來幾個貴女熱絡不絕的交談聲。

仔細一聽,無一不是在談論方才門口的事,趙舒窈的名字不停的出現,趙卿歡也被提起不少次。

直到她們被人提醒永安侯母女已經入席,這交談聲才低了下去。

若是以前,趙舒窈早讓丫鬟上去撕人了,可現在永安侯夫人就在一旁,她斷不可能讓丫鬟做這種事。

壽宴過半,戲台上的戲也唱得正熱,趙舒窈卻始終神色懨懨,郁郁寡歡,戲也不看。

兩個女兒都心系太子,永安侯夫人簡直要操碎了心。

在真相未明之前,她也不好一直冷落趙舒窈。

永安侯夫人究竟疼了她十幾年,見她如此,心底掠過一絲不忍,開口勸道:“今日京城裏最優秀的青年才俊全來了,強扭的瓜不會甜,你再多看看有沒有鐘意的,有的話再跟娘說。”

趙舒窈心裏本就委屈的很,甚至因為寧府大門之事恨上了盛歡,如今聽見永安侯夫人的話,想到待會兒壽宴結束,太子還會再過來找盛歡,眼淚頓時掉了出來,直接拿起一旁茶水朝她潑去。

盛歡被潑得猝不及防,不禁微微一愣,完全沒想過趙舒窈竟會在眾人面前這般任性妄為。

索性趙舒窈雖發脾氣,卻也只是茶水將潑在她衣裙之上。

永安侯夫人臉色立刻陰沉下去,雙眸騰滿怒火。

原本充滿碗筷碰撞聲的側廳,因趙舒窈突來的動作,一時之間落針可聞,抽氣聲此起彼落。

眾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又全落在趙舒窈臉上,只見她眼淚掉個不停,一臉委屈。

永安侯夫人不欲讓姐妹間的嫌隙爭執鬧得人盡皆知,硬是生生的強忍下怒氣,寒聲警告:“日後若再待你姐姐這般無禮,娘不會再忍耐第二次。”

話落,永安侯夫人便拉起盛歡離席,“歡歡,咱們不吃了,娘這就帶你回府。”

永安侯母女剛走出側廳,寧大夫人便帶著丫鬟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永安侯夫人且慢,”寧大夫人連忙喊道,“這壽宴才剛到一半,永安侯夫人斷不可在此時離府啊,否則明日我們寧府便要被人笑話待客不周。”

寧大夫人急得滿頭大汗,“這衣裙臟了換件新的便好,我這就親自帶令千金到後院更衣。”

永安侯夫人被趙舒窈氣得不輕,此時臉色仍是很難看,擺手道:“不必。”

說完拉著女兒就要走,寧大夫人卻突然跪倒在她面前,再次將兩人攔住,泣聲道:“今日壽宴由我兒寧紹一手操作,永安侯夫人若是中途離席,不管緣由為何,那二房必定會緊抓這點不放。”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家醜不得外揚的事,若是永安侯夫人離去,老祖宗必定傷心難過不已,老爺向來最是孝順老祖宗,老祖宗壽宴發生這等大事,我兒難辭其咎,老爺定會讓二房之子接掌布莊一切,永安侯夫人斷不可這般回府,算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寧大夫人泣不成聲,哭得甚是淒慘,永安侯夫人見狀,心有不忍,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兒趙舒窈惹出來的禍,壽宴進行到一半她就帶著女兒強硬離席,的確說不過去。

盛歡一直都知道寧府有多復雜,所以之前她才會跟盛煊說,寧嫁販夫走卒也不想嫁入寧府。

可當初她與阿爹在江南遭受縣令壓迫時,卻也是寧紹幫了大忙,她才不至於被強娶當人小妾,且寧紹甚至親下江南將他們父女倆接進京。

再加上那日她為了逃避淩容與,本就對他有所虧欠,如今聽見寧大夫人如此哀求,又如何忍心一走了之。

永安侯母女對看一眼,盛歡沉默不語的點了點頭。

永安侯夫人嘆氣,心底越發憐愛起善解人意的女兒,終是應下了寧大夫人的苦苦哀求。

“我隨你們一同前去。”

寧大夫人聞言立刻爬起身,一邊拭淚,一邊哽咽道:“快請永安侯夫人與趙大小姐隨我而來。”

永安侯夫人與盛歡在寧大夫人的引領下,來到寧府後院更衣。

寧家三房的女兒剛好與盛歡同年,又與大房親近,很快就有人送來好幾套符合盛歡年紀的幹凈衣物,任她挑選更換。

永安侯夫人畢竟聽過不少後宅腌臜事,不放心盛歡獨自一人待在房中更衣,堅持要陪著她。

盛歡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卻也沒有拒絕,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永安侯夫人坐在一旁,桌上的茶水點心,半分不碰,盛歡就站在屏風後更衣。

就在盛歡剛換上一身幹凈衣物,就聽見屏風外傳來杯瓷落地的碎裂聲,她陡然一驚,立刻轉身離開屏風。

“娘你怎麽了?”

盛歡惶然不安,話還未落,便覺一陣暈眩,手腳發軟,轉瞬已失去意識。

盛歡悠然轉醒時,腦袋雖還昏昏沉沉,卻很快就發現自己正被人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