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頁)

他頓時百感交集的看向盛歡,忍不住向永安侯夫人詢問答案:“卿歡未認祖歸宗前的名字,可就叫盛歡?她就是當日撲進太子懷中的盛氏女?”

永安侯夫人早在聽見盛翊臻這三個字,便恍若雷擊一般,面色蒼白難看無比,無止盡的痛苦與心疼不舍,瞬間盈滿她泛紅的雙眸。

她立刻聯想到盛歡是如何被人調包出府,再想到自己居然養了外室的女兒十幾年。

她待趙舒窈如珠如寶,凡事更是有應必求,寵得無法無天,嬌縱又任性,甚至還曾在自己面前,滿是厭惡的數落過盛氏女。

而她的親生女兒盛歡,卻一入京就被趙舒窈身邊大丫鬟的刁難,跪在大街上,甚至還被外室的兄長養大,喊了他一輩子的爹。

永安侯夫人想到這幾乎就要暈厥,捶胸頓足,心中滿是不甘及憤怒,直到聽見兒子的問話,她才驚醒過來,驀地起身抱住坐在一旁的盛歡,閉眼流淚不止。

“是娘對不起你,是娘對不起你……娘沒想到你爹居然,居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

永安侯夫人緊緊抱住女兒,盛歡被迫仰起頭,反手回抱住她。

“娘……”盛歡見她哭的如此傷心,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娘,趙舒窈是不是就是爹與盛翊臻的女兒?”少女細軟的嗓音語帶哽咽。

“難怪我初入京時,第一眼見到她,便覺眼熟,覺得她和永安侯千金生得好像。難怪當初我一進京,她就跑到家裏,和我從前的阿爹發了一頓脾氣,迫不及待的帶媒人要來為我談親。”

盛歡想起當日盛翊臻的眉眼神色,心頭劃過一抹不甘,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將永安侯夫人的衣裳浸濕了一片,哭得停不下來。

淩容與放下手中茶盞,置於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緊緊咬著牙關,不過一會兒,額頭與背上皆已冷汗涔涔,仿佛正在承受什麽極大的痛苦。

滾燙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盛歡哭道:“盛翊臻話中棉裏藏針,說我從小沒娘教養,所以才會都已及笄還未定下親事,若非我以前的兄長盛煊拼命攔著,甚至為此與盛父大吵一架,女兒恐怕早已嫁作他人妾室……”

相府大廳,永安侯母女相擁而泣。

趙傑與永安侯夫人一樣,很快就聯想到自己的妹妹當年是如何被偷龍轉鳳,聽見妹妹的話,不止對自己的父親失望至極,更是覺得盛家兄妹可惡至極。

盛翊臻肯定早就知道盛歡真正的身份,否則不會盛歡一進京,她就急著想將她嫁掉。

從前的盛歡就只是一名小商女,就算嫁也只能為人妾室,只要將她草草嫁掉,就算最後盛歡被認回了侯府,到時她也已為人婦,任憑她侯府嫡女的身份再如何高貴,這一生也算是毀了大半。

而侯府知道自己的親女兒為他人妾室,甚至有可能覺得丟臉,不敢大張旗鼓將女兒認回。

父親偷養的這個外室,心腸可謂極其歹毒。

將本該是侯府的千金換走毀了她大半生便罷,居然還想連她的後半生都毀了。

想到這,就連常年癱著一張臉的趙傑,俊容都浮現出一絲怒意。

“婉清可曾阻攔過永安侯納妾?”牧逸春待妹妹母女二人哭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

他自然知曉真千金被人換走的嚴重性,但因個性使然,在他插手處理之前,習慣將一切弄得清楚明白。

牧逸春為人作事謹慎小心,從不輕出手,可一出手便不會拖泥帶水,有任何猶豫。

永安侯夫人松開女兒,轉頭看向兄長:“沒有!我牧婉清雖不想與其他女子分享夫君,可我敢說,我從未不許他收房納妾,母親從小就教我如何治宅,我也親眼看著母親是如何調.教父親的姨娘,區區一個小妾,我還怕管不住麽?”

“他在外頭養了女人、偷偷生了孩子這都便罷,既然都有了孩子,為何不將人帶回府中,為何要將我的親生骨肉與那外室的調換,讓我白白疼惜了那外室的女兒這麽多年。”

“而那趙舒窈,我疼寵了十五年的女兒,她今日竟然還想在寧老夫人壽宴上毀掉卿歡的清白,甚至連我都不放過,我也中了迷魂香!哥哥,我與卿歡太委屈了,我們母女倆實在太委屈了!”

永安侯夫人越說越氣,說到最後近乎咬牙切齒。

“那你可要與永安侯和離?”牧逸春問,“你若與他和離,不必顧慮任何退路,一切有我,你欲如何?”

在大梁,女子和離之後改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婦女和離後並非只能孤獨一生,牧婉清就算不再是永安侯夫人,她也依舊是前鎮國大將軍之女,當朝丞相之妹,只要她想,良人便能再有。

“和離自然得離,只是……”牧婉清擡手拭去臉上淚水,而後又從懷中掏出手絹,轉身彎腰,溫柔地幫盛歡擦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