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她心一提,被迫對上他的目光,“嗯?”

“你好像——”他唇角慢慢勾了起來,漫不經心道:“沒沖馬桶。”

“……”阮眠胡亂應著,又走進去摁了下沖水鍵,最後還欲蓋彌彰似地洗了洗手。

陳屹愈發覺得好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拖著腔問:“剛剛,看見什麽了?”

他話說完,阮眠腦海裏又自動開始回放之前看到的畫面,嘴上卻不誠實,“什麽都沒看見。”

他頗為遺憾的啊了聲,“既然這樣——”

陳屹刻意停了下來,阮眠擡眼看他,“……怎麽?”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忽地擡手自上而下的解著上衣的扣子,慢悠悠地說了句,“不如,我現在脫了,讓你再好好的,仔細的看一遍?”

阮眠差點要點頭說好,未出口的話被回過神的理智牽絆,牙齒猝不及防咬到了舌尖,疼得她眉頭都蹙了起來。

這次是真疼,跟上午在客廳撒嬌那個疼差了很多。

陳屹也能看出來,立馬又被轉移了注意力,擡手捏著她下頜,讓她張嘴,語氣寵溺又無奈,“我看看,怎麽說個話還能咬到舌頭。”

阮眠伸出一點舌尖,右側被咬破了一個小口,正往外冒著血,“沒事,等會就——”

剛開口,陳屹倏地俯下身在她舌尖上舔了一下,而後咬住她的唇,舌頭慢慢伸了進去,“親一下就不疼了。”

阮眠微仰著頭,承受著這個吻,靜謐的房間裏,柔軟的床墊忽地發出一聲動靜。

陳屹收緊手臂抱著阮眠,被子在動作間被踢到地板上,枕頭被擠到一旁,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周圍一片寂靜,只剩下接吻時發出的水聲動靜,還有彼此的喘氣和嚶嚀,甚至是心跳動靜。

……

良久後,陳屹倏地起身下床,赤腳踩過地板上的被子,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阮眠手臂橫在眼前,擡手將被推了一半的衣服拉下來,躺在那兒慢慢地平復著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她坐起來,捋好衣服,起身撿起地上的被子,又將枕頭擺好,屋外的水聲透過沒關的門傳進來。

阮眠抿著唇,將房門輕掩,走進裏面的浴室,從鏡子裏瞥見自己頸側的紅印,領口往下拉,鎖骨上也有。

她擡手拍拍臉,低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將之前那些旖旎的畫面從腦海裏剔除。

等到收拾好,阮眠抽了張擦臉巾擦掉水,走出浴室,在門邊站了會,想了想還是沒出去。

她拉上窗簾,重新躺了回去。

屋外。

陳屹沖進了浴室之後,開了水池的水龍頭,往臉上澆了幾捧水,冰涼的冷意將身體某處的熱意澆下去幾分。

考慮到還有別人住在這裏,陳屹沒在浴室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只是站在那兒,等著平靜。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他又洗了把臉才從浴室出來,等回到臥室,阮眠已經快睡著了。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阮眠翻了個身,手指感受到他臉上的涼意,都是成年人,不難想到什麽。

她低頭埋在他頸窩處,輕聲道:“陳屹……”

陳屹擡手捏捏了捏她的耳垂,“怎麽了?”

“算了,沒什麽。”阮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吧。”

“好。”

-

那天陳屹沒在阮眠那兒留到太晚,傍晚的時候就回了軍區,他要搬過來的已經是確定的事情,林嘉卉也開始陸陸續續將一些大件的行李打包寄回S市。

等到月底的時候,她已經將房間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隨身的行李,離開B市的前一天,林嘉卉又把周遠以前送的一些東西打包寄到了周遠的住處,晚上和阮眠在外面吃了飯。

第二天一早,她給阮眠留了兩封信,拖著行李在霧色彌漫的秋日離開了這座城市。

十多年前那個為了喜歡的人孤身一人來到陌生城市的林嘉卉,在二十八歲這年,又兜兜轉轉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

“小師妹,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道別,我不想把離別弄的大張聲鼓,就這樣靜悄悄的最好,桌上還有封信是留給周遠的,如果他要是來找你,你就幫我轉交給他 ,沒有的話就算了。我走啦,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祝你和陳屹早日修成正果,我們更高處見。”

落款,師姐林嘉卉。

B市秋日的早晨陽光薄薄一層,帶著不怎麽明顯的暖意,空蕩蕩的客廳,陽光鋪滿了每個角落。

阮眠站在餐桌旁,看完林嘉卉留給自己的信,沉默良久,低頭長長的呼了口氣。

她拿起另外一封信,外面的信封上只寫了周遠兩個字,力道很深,像是要把這個名字生生刻進去。

阮眠又嘆了聲氣,將這封信收好。

等到下午,她正準備出門去醫院,卻不想周遠突然找上了門,男人的神情落寞又著急,“阮眠,嘉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