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頁)

她的語氣逐漸焦灼,產生了本身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無助。

“我明白。”

寧衍風握住她的手腕,不動聲色地給她傳輸力量,一面從感情的角度切入,“師妹,我們都明白祁師弟對你的重要性,也知道你心有自責不安。如果你孤身再去冒險,豈不是白白受傷?祁師弟不會想看到這種情況,你們不能在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總是沖動行事,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這兩人不管哪一方出了事,另一方就對應表現出兵行險招的態度,實在不好。

唐依辯駁道:“可是我知道,他就在——”

又說不出來了。

寧衍風理解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觸即走,不帶任何其他感情,給了她最後一顆定心丸:“魔域遲遲不回信,後日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倘若他們執意裝聾作啞,我們便一起去把祁師弟尋回來……當師兄求你了,你再等一等,別傷了自己。”

唐依淚眼朦朧,竟是不知道何時哭了出來,修行至今,她很久沒在庫過:“真的嗎?”

寧衍風斬釘截鐵地道:

“真的。”

唐依暫且安定下來,實際內心的焦灼分毫不減,她還是隨時都想出去尋找祁沉星,但她也清楚地知道,這段劇情沒有她可以鉆的空子,去了說不定還要被對方反制,拖祁沉星的後腿——前提是一切真的順應原劇情。

她夜間睡不著,不知不覺地走向了山下的方向,發覺司空逸在這條必經之路上攔著她,見著了她,嘆了口氣:“唐師妹,你稍微聽一聽掌門的話吧。你……你這般,我們還要專程看著你。”

司空逸和唐依不是很熟,又有種薛定諤的直男和沙雕,此刻一針見血地把話紮在了唐依心上,令唐依如遭雷擊,醍醐灌頂。

禦嶺派能不管她麽?

不能。

所以她執意做出相悖的行為,派中人手、精力便都要分出一份看住她。

“……對不住。”

唐依朝司空逸欠了欠身,“我這就回去,絕不會再給派中添麻煩,司空師兄盡可回去休息吧。”

為表誠意,唐依直接到洛蘊的倉庫邊上的小屋子去了——到底她是女性,洛蘊沒有提出親自看著她的要求。

唐依進了那間屋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靜候時限的那天。

時限已過,消息未至。

洛蘊簡單地道:“此行我已闡明一切,若有反悔者,不必同行。”

修真域雖然聯合,但大多修士都是秉持著能不打就不打的心態,起震懾作用就行。何況這次壓根證據不足,線索不夠,即便從情理上能猜出來是魔域,到底是底氣不足。

因此這並非是討伐魔域的行動,而是以洛蘊為擔保的一次行動,師出無名。屆時魔域要追責,是魔域占理。

被挑選出的弟子沒有一位退卻。

洛蘊向著他們行一禮:“倘有變故,我當以命護諸位。”

唐依跟著行大禮。

眾弟子紛紛拜倒:“我等乃禦嶺派弟子,當行正確之事,當友愛同門,當跟隨掌門!”

唐依沒忍住眼淚,起身時卻悄然擦幹了,還撐出一個笑容來。

以三派兩城的分布來看,禦嶺派距離魔域最遠。

洛蘊拿出了一樣法器,名為“飛舟”,可容納多人,再由相當修為的大能驅使,速度極快。完美解決了人數多時,禦劍速度不一的問題。

飛舟由洛蘊、上元真人、淩肅真人交替驅使,寧衍風與唐依合力也能支撐一段,算作替班,不至於讓某個人消耗過大。

有了這只飛舟,洛蘊直接帶著人從絕境山巔這個最不好突破、卻最直接的路線進入了魔域,在突破結界上花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成功潛入。

魔域內多以黑色為主,連天際的光都不甚明亮,有說法是某種上古法器所致,也有說法是,這是天道承認了魔域。魔修們自然更願意承認後一種說法。

洛蘊對魔域的各種最為熟悉,他話不多,簡潔地安排了各方向的人手和戰術,以免有人數上的打鬥碾壓,獨自隱著氣息進了魔宮。

他只帶了唐依。

唐依已經打定主意不給人添麻煩,說什麽就做什麽。洛蘊最開始做出這個安排,她以為是有深意,隨著目睹洛蘊的遊刃有余與時間流逝,她意識到,洛蘊應當是故意帶她來的,他在照顧她的心情。

魔宮內出奇的安靜,洛蘊傳音給她:“不對勁,沒有魔尊的氣息。”

唐依看他。

洛蘊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他的隱身術對唐依有作用。

唐依點頭。

洛蘊走了大約有五分鐘,唐依小心謹慎地打量著周圍,望見了墻壁上的一處花草圖案,交纏曲折,在第二片花瓣處突兀地斷了半截。

這在原著中出現過,是一處機關,祁沉星就被關在這處機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