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網(第2/3頁)
若是被南宮無寐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別說暖床,就是再怎麽花言巧語也救不回自己狗命了!
謝冰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哪兒能啊?床都鋪好了。”
有裊裊熏香燃燒,飄溢到鼻尖。
南宮無寐扣住謝冰的手腕,就勢往下一拉。
謝冰直接落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發絲落在她的頸窩裏,有些癢,謝冰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你怕我?”
而後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就像是一條軟膩的蛇。一股很有侵略性,危險的氣息在彌漫。
她下意識地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疙瘩,這種感覺,根本無法控制。
她心頭一緊,身體不能騙人,南宮無寐發現她在騙他了?
謝冰忽然感覺到舌頭一松,她的舌識被解開,南宮無寐似乎很想聽謝冰說什麽。
謝冰心頭瞬間警覺。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據她對南宮無寐的理解,他是一個可怕、神秘的男人。
他應當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謝冰覺察到一股危險,比南宮無寐拿她喂魔魘獸時更為可怕的危險。
一股戰栗的直覺從她的背脊湧過。
她自然怕。
怎麽不怕?
前世修魔界昏暗的夜晚,她日日夜夜遭受傀儡術反噬,她怎會不怕?
她怕到看到魔尊便遠遠避開,便是有任務也不敢離他太近。
心頭血被取,遭受反噬之苦,反復無常冷血暴戾,讓她懼怕。
但是那是過去的謝冰。
而非現在。
現在的她,只想好好活著而已。
謝冰心底一橫,身體一側,撅著嘴就要親過去。
因為她的動作,手臂衣袍微微垂落,露出光潔瘦削的手腕……與手臂上蔓延的黑色。
一根修長的手指頭頂住了謝冰的額頭。
不得寸進。
謝冰撅著嘴,睜眼:???
她澄澈的眼睛裏,全都是疑惑與遺憾。
他收回頂著謝冰額頭的手指,白皙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淺紅的小窩,轉而禁錮住謝冰的手腕。
“你胳膊怎麽了?”
他將她手臂衣袖擼下去,細瘦的手臂從手腕處發黑,往上方延伸,黑色濃郁魔氣縈繞,極為猙獰可怖。
青色衣袍遮擋的嚴嚴實實,謝冰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根本看不出來,若非剛才的動作,怕是根本看不到魔氣入侵體內。
謝冰斂了斂眼眸,掩去其中情緒:
“沒什麽,不過是被魔魘獸咬了一口而已,美色當前,這不算是什麽?”
她的聲音裏有些壓不住的無力的啞,帶著些許的鼻音,這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在他的心頭拂過。
南宮無寐的眼神卻愈發冷了。
魔魘獸被稱為修魔界最為可怕的魔獸,因為它們天性陰沉自帶毒性,被魔魘獸咬一口,魔氣會慢慢地從傷口侵入到五臟六腑。
即便是外表看不出來,身體卻禁受不住,重則斃命,輕則身體有恙。
謝冰看上去沒什麽問題,聲音裏已經快壓不住了。
南宮無寐冰涼的手指按在謝冰的傷口上,她瞬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收回手去。
她覺著魔氣在作祟,濕漉漉發疼昏沉,身體一絲力氣也沒有。
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他不會想給她療傷吧?
謝冰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五年前的一幕。
昏暗低沉的房間裏,她頹然縮在一角,她的手指被砍斷。
她厚顏無恥地將自己齷齪心思剖析給師父,酒意上頭之下暴露了對師父的覬覦之心,顧莫念斬斷了她的手指,關了她禁閉。
整整一個月的禁閉,暗無天日。
她用左手捏著師父那一塊染血的袍角,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過。
斷的是右手指。
是拿劍的手。
雖然,她不過是個凡人,根本不能用劍。
昏暗的禁閉室中,大師兄來了,他蹲下身,為她接了斷指。
他周身帶著些風寒,是雪後初晴的空寂。
他漫不經心地奚落著她,說她是在玩火,與此同時,冰涼的手指抓著她幾乎流幹了血液的手,為她接上斷指,為她抹上珍貴的靈藥。
純正的靈氣默運過去,暖洋洋驅散了冷意。
這一個月裏,她驚懼交加,恍若一個空殼,終於忍不住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在模模糊糊間,聽到殷倦之一聲隱約的嘆息。
……
“嘶……”
“疼疼疼放手!”
謝冰疼的嗷嗷叫。
南宮無寐個狗日的!竟然在按她的傷口。
與回憶中的觸感不同,大師兄的手指涼意像是亙古冰川,南宮無寐的手指涼的卻如同蛇的溫度。
謝冰立刻收回手,“我說了,這點痛不算是什麽,我們快點雙修吧,我已經急不可耐了。”
頭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丟!
一個美色沖昏了頭腦的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