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姜禾綠水靈又無辜的雙眸看著他,嗓音又低又軟,明知道是刻意地矯揉造作,在他聽來,仍然令人心悸。

時懷見欣然接受這句不走心的情話,松開她的手,卻並沒有就此放過,自上而下地覆著她,微微垂首,眸光和氣息盡數投在她皙白的臉蛋上,“真的嗎。”

“嗯。”她低低應著。

“有多後悔。”

“這個嘛,怎麽說呢。”姜禾綠沒料到他會細問下去,沉思一會,鄭重其事道,“就像是,淩晨錯過日落,姨媽前一天忘記吃冰淇淋,沒能坐上末班車的那種後悔。“

頓了頓,她擡手勾著他的脖子,語氣不知不覺變得認真起來,“這些事再等等都有機會,但遇見你這事可能隨時有變化,所以如果我預知到和你在一起,當初一定會主動點。”

至少一開始不那麽地抗拒。

不然某件小事的發生都可能讓他們彼此錯過。

時懷見笑著問她:“真心話?”

姜禾綠點頭:“當然——不哄你。”

“現在也可以主動。”

“……?”

“乖。”他繼續溫聲誘惑,“動五分鐘也行。”

知道她體力不行,在這方面,他並沒有勉強她。

但對姜禾綠來說,比起體力,更重要的是羞赧。

和被動的羞澀不同,一旦坐起來的話,幾乎全部都暴露在他眼中,再加上自己從未體會過坐起來的感覺,所以第一次總會排斥下。

“你真是……”姜禾綠紅著臉罵他,“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倒好。”

“我也和你說正經的。”他面色從容,“為國家添加生產力這事還不夠正經嗎?”

“你在強詞奪理。”

姜禾綠哼哼唧唧地和他做狡辯。

時懷見一邊煞有介事哄著她,一邊將她翻轉過來。

“哎你——”她沒穩住重心,半坐著,兩只手不知道放哪兒,聲音帶著幽怨的哭腔,“你太壞了。”

他托著她找到正確的位置,彼此情濃交織時,啞著聲音克制道:“姜姜。”

姜禾綠不敢亂動,小手被他拉著,咬唇,慢吞吞道:“壞種,混蛋,老流氓。”

讓她叫的時候沒力氣,罵他的時候一個詞接一個詞地從小嘴裏蹦跶出來,兇巴巴不情願地做上位者。

說是上位者,掌權的依然是他,比起她沒什麽力氣的小弧度,主要還是靠男人的臂力。

沒有計時,不知不覺,姜禾綠發現時間早就過了五分鐘。

整體給她的感覺好像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不玩了!”她大咧咧扔出一句話,然後從他這裏下去。

那模樣就像一個在公園騎木馬的小屁孩,只顧著玩自己的,膩了後就下去。

絲毫不顧別人的感受。

比起她,時懷見每次都顧大局,她皺眉頭了,說明太重,哼唧了,說明太輕,不說話的話那就是在享受,末了也沒誇他一句。

“姜姜。”時懷見在她下去那瞬間握著她的細腰,聲音放沉,“不能這麽自私。”

“我好了。”

“我沒好。”

“噢。”

“你就噢一聲?”

“……那不然呢?”她抿了抿唇,“我需要表現得驚訝一點還是開心一點?”

“你怕是覺得我命太長想把我氣死。”

姜禾綠吐了吐舌頭。

小心翼翼,羞羞怯怯,膽小如鼠地朝某個方向看了看。

嗯……是沒有好。

不過她已經進入兩次賢者模式了,確實不太有興趣。

而且還是讓她自己費力。

“從來都是插頭找插座。”她眨眼,用著無辜的語氣說著氣人的話,“你幹嘛要顛倒過來呢。”

“……”

時懷見這次沒和她理論。

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爽完就跑是要付出代價的。

-

第二天。

姜禾綠圍著厚厚的圍巾去的公司。

即使室內空調溫度過高,也沒有摘下來。

至於原因。

她覺得可以問問言辭,有沒有辦法能把狗男人咬在脖子上的草莓痕盡快去掉。

她那麽貴的粉底液抹了三遍依然沒能完美地遮住,不得已只能戴上圍巾。

在草稿紙上畫了七八個豬頭才逐漸解氣。

旁邊的於詩對於這種看似隱形實則爆滿的狗糧,決定不幹了,沒有過問他們的事情,把一份財經雜志放到姜禾綠的桌上。

“要不要看看這個。”

“這是什麽?”

“沈西成栽了。”

姜禾綠對沈西成早就沒有關注的興致,哪怕他和男人搞起來了,她也只是隨便聽聽。

八卦既然擺在眼前,她便順勢掃上幾眼。

具體的標題內容是和誠興集團名下的某建築大公司有關系。

那家建築公司,姜禾綠很陌生,但媒體也很體貼地給出公司曾負責的工程,是常見的公路和國家劃重點的西部大工程。

信息內容太多,姜禾綠只捕捉到幾個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