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暴風前夕的第七天
回到家中,放松的泡了個熱水澡之後,我才靠在刀架邊上展開了那張紙條
一打開,上面畫著的滑稽的老鼠頭像就吸引了我。
“幼稚。”我忍不住吐槽。
隨後繼續看下面的文字。
那是一個地址。
對於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操作,我已經學會了不去過多的揣度。
盡管我覺得如果想要見我,無論是直接出現在我面前,還是派個人來說一聲都更有效率。
我能理解他總是想要隱晦的對我表達什麽,但是接二連三的操作已經耗盡了我的耐心。
原來不管是哪個世界的文豪,心思都彎彎繞繞的比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少女都要來的更復雜多變。
在老鼠的耳朵上還有小小的幾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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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我啊……”
那不是正好麽,我也想和他好好聊聊
時隔一年再次參加祭典,我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慌張了,能夠坦然的應對。
也不需要過多的準備,直到回來我才發現尾崎小姐把上次試過的那些浴衣都送過來了,所以直接從裏面隨便找了一件出來。
在和旅館的老板娘確認好了當天的房源之後,我提前預定了一整個距離祭典不遠處的山間日式別墅。
而且拜托過太宰治稍稍的調查了一下這家的背景。
我實在被搞怕了。
到祭典的時候還很早,天黑色沒有完全黑下來,太陽正是將落未落的時候。
“也就是所謂的逢魔之時啊。”
我和福澤先生一起走著。
到達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等在那邊,據說亂步先生想要買什麽東西,然後現在迷路中,與謝野醫生和春野小姐一起去找他了。
沒錯,這次是一次約上所有人的大聚會。
“聽說在古時候會有逢魔之時也是陰界大門敞開之時,是此岸與彼岸連接的唯一機會。”福澤先生就是這麽認真又嚴肅的人。
! “此岸與彼岸啊……”
這樣讓我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我一直在回避的話題。
安倍晴明。
生活在千年前的風華絕代的大陰陽師,我陰陽術的老師,我的友人,我的長輩。
盡管我是個半吊子不成器的水準,尚且都不敢說自己學過陰陽術的那種。
離開的時候,我曾說過會在未來等著他們。
但是玉藻前是妖怪,一目連是半墮神明,八岐大蛇是正經的邪神,我們都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唯獨安倍晴明我不確定。
“福澤先生有思念的逝去的人嗎?”我柔聲的問他,發間的紫陽花串隨著走動輕柔的拍在我的耳邊,像是被一陣風輕輕的親吻了似的。
“當然。父母、朋友,總是有這樣突然的消失在生命裏的人。”
福澤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懷念,但是卻很豁達。
不愧是福澤諭吉啊。
我笑了笑,“說的也是。”
“我聽說,一個人真正的死去的時候,並不是這個人生命終結的那一刻,而是世間上再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存在過的痕跡也一點點消失,那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死了,”側頭,打趣的看著這個嚴肅的像是我的教導主任一樣的男人,“福澤先生會記得我嗎?”
這樣的話總讓福澤諭吉感覺到一點不安,伸手想要揉一揉少女的頭發,但是看著少女造型精美的盤發,一時竟然無從下手,最後只是握拳放到嘴邊咳了一下。
“你還年輕,不管怎麽說,這話也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我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從自然角度來講,的確是福澤先生應該擔憂的事,於是我眯眼笑了一下,“我會記得福澤先生的。”
“玲央——”
遠處各自換下西裝,穿上浴衣的港黑眾人站在那邊,太宰治沖我揮手喊道。
我也舉起手,盡量文雅的揮了一下,轉頭看向福澤先生,“啊,對了,福澤先生,聽說與謝野小姐和森先生似乎有些不愉快的過去,這次…!…”
這事還是森先生特意告訴我的。
我本來想著讓與謝野小姐和森先生避開一點的,但是最後被福澤先生拒絕了。但我還是有點擔憂。
“沒關系,那孩子已經走出來了,她不是這麽軟弱的人。”
太宰治穿了一身藍黑的浴衣,履行了我們上次約定過的事。
“超帥!”豎起大拇指。
我照例誇獎了其他人一番,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誇獎。
禮貌的和不太熟的優雅的老爺子廣津柳浪打了個招呼,我沖上前熱情的擁抱了尾崎小姐。
尾崎小姐擡起袖子,開心的掩唇微笑。
我就知道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的臉,即使是真的長得很美的尾崎小姐。
這次太宰治把自己的弟子也給帶來了。
他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您……您好,我叫芥川龍之介,”說著把自己身邊的漂亮小姑娘也拉了過來,“這是銀,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