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第3/4頁)

景辛就是陸扶疾最有利的武器。

戚慎沒有再動,他唯一的軟肋在敵人手裏,哪怕敵人生死就在彈指間,他也無法不顧景辛的命。

□□被他扔到了地上。

陸扶疾甚是滿意,揮手讓士兵將景辛押下去。

“聽說天子承諾要迎娶景妃為王後,孤怕天子你實現不了這個心願,今日成全你吧。”

不一會兒,景辛已經覆上了大紅蓋頭,重新被捆綁在石柱上。

陸扶疾很滿意戚慎緊張的表情:“新娘在此,天子若敢舍命搶走,孤便讓你帶走此人。”他噙笑退到了殿中。

四面瞬間湧入無數陸軍,梁軍皆受過嚴密訓練,有序不亂極快地將戚慎護在中央。

現場兵戈四起,鮮血噴灑了一地。

戚慎緊望著樓上被捆綁的女子,目光猩紅殺出士兵的保護。

他已經不要命了,不顧刀光劍影,一步殺一人,任敵軍的血染紅他盔甲。

四周陸軍越來越多,埋伏在南橋的精兵也沖破圍堵加入這場廝殺中。

戚慎穿透血光望著樓上那個纖弱的身影,她拼命在掙紮,紅蓋頭遮住了方才那張含淚的臉,發梢仍濕潤著,一身濕衣包裹著她的柔弱。

他忽然眯起眸子,緊望這道纖弱的身影許久,搶過士兵的□□對準紅蓋頭,箭直中女子眉心。

項焉震驚:“王上!”

季殷也迅速握住戚慎手臂,搶過那□□。

“王上——”

他們以為戚慎已經走火入魔。

“陸扶疾已撤,找出口,勿要糾纏於此!”戚慎沉喝,目光搜尋到宮殿的偏門,下令:“走宮殿後門!”

樓上的人不是景辛。

身段衣物與頭發都一模一樣,可濕潤的發梢卻沒有泛白的鹽砂。

他對她的觀察細致入微,不會忽略她的每一個小細節,第一眼見到她一身濕透,他便能想象到她也許剛剛經歷了一場失敗的跳海逃跑。

……

馬車自這座小小的行宮疾馳遠去。

景辛被顛簸得惡心想吐,口中的棉布已被取下,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不曾解開。

陸扶疾坐在她對面,正要開口時聽到侍衛的稟報。

“君上,他們追來了!”

他並不擔心,神色怡然看向景辛:“那的確是戚慎,不曾被孤的障眼法蒙蔽,還這麽快地追上來了。”

景辛眸中皆是厭惡。

“不過沒關系,孤從行宮裏發出了六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你猜戚慎會親自追上哪一輛?”

景辛笑出了聲:“原來你這麽怕戚慎呀,還準備了六輛馬車。”

陸扶疾暗惱:“說誰萬歲,嗯?”他傾身逼近她,記惱著方才她的話。

景辛被束縛住,退無可退,在他靠近時額頭狠狠撞在他下頷。

她額頭磕得不輕,也能感覺到陸扶疾被撞得不輕。

陸扶疾指腹摸著唇角被撞破而流的鮮血,勾起唇:“孤沒有征服過如烈馬一樣的美人,放心,孤稱萬歲那日,定要你在龍床上哭著求饒。”

“你讓我惡心多看你一眼都嫌臟。”

陸扶疾沒有與她爭執,凝神沉思起來。

景辛寧願他能被自己激怒咆哮,而不是這樣靜坐沉思,他在復盤今日小試牛刀的失策之處,而越是這樣沉穩,景辛越覺得對手的可怕。

馬車足足行駛到深夜。

他們停在一間府邸休憩。

景辛身邊只有挽綠一個宮女,陸扶疾帶的人也很少,只有幾個精良的護衛。

景辛不知道是去哪,為什麽他沒有大肆帶兵。

終於能洗去一身海鹽,景辛厭惡挽綠的服侍,自己擦幹頭發穿衣,走到房中時撞見了陸扶疾。

他已卸去發冠,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心計,他此刻燈下溫潤的模樣會像個謙謙君子。

景辛眼皮直跳,知道他想做什麽。

她冷呵一聲:“等不及了?”

“你的確比不上周公,周普待我溫柔照顧,總願聽我之言。他雖如莽夫,待我卻細膩有加。他喜歡熏水沉香,那是極柔的香,他身上的香氣如水溫柔,又似驕陽熱烈……”

“夠了!”

她擦著濕發,冷笑:“我原以為你說的給我尊重是要等戰爭結束,正大光明給我身份,原來還是來勉強我……”

“孤何曾做過勉強你之事?”陸扶疾深深打量她一身素色,甩袖走向門口,“孤要你記好,孤與戚慎周普都不一樣,孤是君子!”

挽綠候在門口,直到陸扶疾真的已經離去,她才關上門。

兩扇門緩緩闔上,挽綠在門後冷笑了聲:“景妃娘娘果真好手段。”

景辛懶得睬她,從未再給過好臉色。

這一夜她全在失眠中度過,她見到戚慎在與武士打鬥中流血了,她想回到他身邊去,發瘋地想。

*

馬車在第二日重新啟程,路上依舊只有他們七八個人,而車也是一輛十分不起眼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