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金殿受審(第2/4頁)

花老侯爺連忙安慰道:“長公主您悠著點,兒孫不爭氣,你要打要罵都行,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陛下英明,怎麽可能會不明事理,任由世子胡鬧?撤爵封府,那不就等於自毀半壁江山嗎?”

南帝沉著臉,坐在高位上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他如何不知,花老侯爺這哪裏是勸說鎮國長公主,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

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

要想南朝江山穩住,戰王府,動不得。

歷代先皇,同他一樣想動戰王府的人大有人在,可至今為止,從未有人明面上出手過。

他也想正大光明撤了容家的爵位,收回戰王府的權利,可他知道,那必然會引起一堆人的反對。

眼前這兩位便是首當其沖。

只是他們似乎低估他想要動戰王府的決心。

他幼年登基,那時候戰王府如日中天,他堂堂一國之君,做任何決定都要請示當時的戰王,誰懂他的憋屈。

好不容易他大權在握,容湛爺爺也進了墳墓,結果沒多久又冒出個容淵,朝堂之上,處處跟他嗆聲。

最讓他憤怒的是,他的臣子,他的百姓,心裏眼裏只有戰王府,只有戰王,仿佛他們容家男人才是這南朝的主子。

甚至於市井還流轉著這樣的話,流水的皇帝,鐵打的戰王。

在南朝,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但不能不知道戰王是誰。

南帝自小面臨著山河破碎,風雨飄零的動亂,一心想要做的是南朝中興之主。

但是他很清楚,只要戰王府在,只要容家的男人還沒死絕,他就休想達成心願。

經過多年籌謀,容淵死了,容湛殘了,南朝軍權十有八九回到他的手上。

這十年,朝堂上唯他獨尊,他終於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樣子。

誰知,偏偏在這個時候容湛出來了。

就跟他父親,他爺爺一樣,處處跟著他對著戰。

而那些本以為被他收服的朝臣們,又開始心思浮動了。

南帝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只能不動聲色的忍下。

這一次,他絕不會給對方翻身的機會。

雖說他明面上動不了戰王府,但只要容家的男人死絕了,戰王府的存在便是形同虛設。

所以忍。

必須忍。

忍一時,勝一世。

“皇姑姑,身體要緊,你可得保重。朕知道你恨鐵不成鋼,不過正如定國侯所說,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忠臣良將,更不會任由他們年輕人胡鬧。我們南宮家和容家百年交好,情同手足,朕如果處置了賢弟,豈不是自斷臂膀?”

南帝臉上堆著虛偽客套的笑容,幾十年都忍下了,熬死兩代戰王府,還鬥不過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鎮國長公主一聽這話,臉色終於好了一些:“陛下聖明,本宮自是相信陛下,定能秉公辦事此事。”

慕千璃驚奇的看著這一出接著一出大戲,這哪是皇子公主,都是奧斯卡影帝影後吧,這一個個爐火純青的演技,厲害了啊。

尤其是這個長公主,跟定國侯一搭一唱,直接將了南帝一軍。

而南帝呢,顯然也不是簡單角色,笑容滿面接了招,將他們的攻擊擋在棉花上。

他能忍的住,不代表其他人能忍得住。

首當其沖的便是南宮城。

只見他走上前,一臉正色的對著眾人說道:“父皇,諸位,請恕阿城不能認同幾位的說法。國法家規,豈容隨意更改。父皇皇姑奶奶看重親情,看重南宮家和容家百年來的情誼,可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容湛只是一個小小的世子呢?

今日那麽多百姓面前,容世子公然不尊聖旨,如今父皇若是不懲罰他,不降罪戰王府,傳了出去,豈不是讓朝廷,讓父皇蒙羞嗎?

甚至讓那些功勛世家百姓們都認為,只要你祖上有功績,就可以為所欲為,連皇帝都動不了你。到時候,禮崩樂壞,法度失去公信,我南朝天威不在,父皇英明不存,這又當如何?”

南宮城不愧是南帝眼下最看重的皇子,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全因他最懂南帝的心。

看到南帝被定國侯和鎮國長公主這兩個老東西一搭一唱什麽都不能做,他此時不站出來,什麽時候站出來。

他不想,也不能讓今天的事,如同以往無數次那樣不了了之。

機會稍縱即逝,若不把握,悔之晚矣。

南帝看著底下的南宮城,內心安慰。

他這個兒子就是這點好,像他!厭惡容家,痛恨戰王府。

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做他手上的一把刀子。

作為帝王,很多事他要權衡,所以他不能做,更不能將心思表露在人前。

這時候有人站出來,無疑讓他心中寬慰許多。

只是他雖然也想向南宮城說的那樣,但是鎮國長公主和定國侯那邊他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