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洞房花燭(第2/3頁)

綠衣男咬牙切齒,看起來是急於殺了她。

他惡狠狠道:“你也別怪我,怪你自己倒黴,今晚咱倆必須得死一個,那肯定死的不能是我——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

傅藍嶼一瞬不瞬瞪視著他,手上力道半分沒松,並措詞清晰地告訴他。

“你不是想找你的女朋友嗎?你殺了我,蘭蘭也同樣活不了。”

這話當然是她信口胡編的,但鑒於在遊戲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綠衣男聞言本能地猶豫了一下。

畢竟和陌生玩家共處一室,沒見著自己的女朋友,確實很奇怪。

萬一呢?

……就是這刹那間的猶豫,給了傅藍嶼反擊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傅藍嶼驀然伸出食指與中指,修得尖利的指甲,直取對方雙眼。

眼睛是極為脆弱的器官,更何況這一招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她直接戳進了他的眼球,鮮血霎時就順著她白皙的手指湧出來,淌了綠衣男滿臉。

綠衣男放聲慘叫,什麽臟話都開始往外飚,傅藍嶼二話不說,當即照著他太陽穴又猛擂了一拳。

匕首從綠衣男手中掉落在地,她翻身想去撿,誰知很快就又被對方撲倒了。

和男玩家抗衡,她在體力上畢竟不占優勢。

不過她的優勢在於,綠衣男的眼睛剛剛瞎了,劇痛令他自亂陣腳。

感覺到他正憤怒摸上自己的脖子,恨恨不已地想要掐死她,傅藍嶼反應敏捷回肘一擊,正頂在他的肋骨上。

她趁機反手一記掌刀,用力甩在他的喉嚨口。

她迅速脫離了他的鉗制,起身時順勢將匕首踢向了遠處。

桌上沙漏裏的細沙,眼看著已經漏了一半。

時間緊迫。

“煞筆賤人,操.你媽跟老子玩陰的是吧?老子今天就算死了也得拖著你,老子他媽的下地獄也得把你骨灰揚了!你個爹生娘不養的煞筆玩意兒……”

傅藍嶼站在墻角,冷眼看著綠衣男,淡定聽他在那罵罵咧咧。

她放輕腳步,慢慢的,從地上撿起了那柄匕首,緊緊攥在掌心。

她隨手拿了旁邊櫃子上的一件瓷器,遠遠朝著另一邊扔過去,只聽“咣啷”一聲脆響,瓷器摔了個粉碎。

綠衣男看不見,只能循聲辨位,他頓時轉身,朝著瓷器摔碎的地方疾走而去。

就是現在。

傅藍嶼大步流星,在對方反應過來的前一秒,果斷持刀捅進了他的後腰左側。

那裏是腎臟的位置,是危險系數極高又令人劇痛的位置。

果然,綠衣男哀嚎著雙膝跪地,渾身狂顫,徹底失去了攻擊能力。

桌上沙漏裏的細沙,只差一點就要漏光。

“抱歉。”傅藍嶼將匕首橫在綠衣男頸間,說出了他剛才的那句台詞,“我會給你個痛快。”

她腕間發力,幹脆利落抹了他的脖子。

綠衣男應聲倒地。

她將匕首收起來,又在他衣服上,把指間的血跡擦幹凈。

下一刻,她正欲起身,卻驀然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輕響,像是有誰準備進來了。

喜娘剛才說過,“待沙子漏盡,夫人會來接新郎或新娘入棺”,可見來的這一位,十有八.九就是所謂的夫人了。

傅藍嶼環視四周,沒找著什麽合適的藏身地點,索性躍上了喜床,又將床簾嚴嚴實實地遮住了。

然後房門就被推開,隨即又被關上,沒有腳步聲。

她跪坐在床上,將軟簾稍稍撥開一點縫隙,凝神窺視外面的情況。

一位纖細窈窕、身穿嫁衣的女人,正站在綠衣男的旁邊。

女人蒙著鮮紅的蓋頭,看不清面容,嫁衣上繡著鳳穿牡丹,做工極其精致。

她的手裏,握著一柄形狀奇特的刀,有點像殺豬刀,但刀刃又比殺豬刀更長一些,兩側還帶了細小的鋸齒,看上去寒光凜然。

搖曳的燈光下,她沒有影子。

……不僅是沒有影子。

傅藍嶼視線下移,發現她的裙底空空蕩蕩,連腳也沒有。

這位夫人,是鬼。

半晌,鬼夫人俯下身去,將綠衣男的屍體扶起來面對著自己,染著蔻丹的纖纖十指,撕開了屍體的上衣。

她從懷裏取出了一支毛筆,像是在屍體胸前的皮膚上,寫了一行字。

由於屍體背對著床這邊,傅藍嶼看不見那字到底是什麽。

結果還沒等她想辦法看一看,鬼夫人突然重新抄起那把刀,手起刀落,砍掉了屍體的腦袋。

腦袋骨碌碌地滾遠,屍體的肩膀中間,頓時只剩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腔子。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鬼夫人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鬼夫人並不是單純來寫字和砍頭的,甚至還是來碎屍的。

傅藍嶼:“……”

於是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裏,她親眼目睹了鬼夫人仿照庖丁解牛的嫻熟手法,那把刀上下翻飛,深入骨縫、切割皮肉,將綠衣男的屍體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