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欺負穆雲琛

清歡身在上位多年,便是外面言她風流成性的流言蜚語鋪天蓋地,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面提半個字,作為歷經腥風血雨才坐穩家主之位的女子,清歡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忤逆,更何況穆雲琛竟敢當面說她惡心。

清歡一怒長鞭便要出手,在仿佛騰起紅霧的密集鞭影下,穆雲琛很快傷痕累累。

清歡氣出夠了,見被打的穆雲琛冷汗沾濕額角,緊緊咬住下唇,那痛苦的樣子仿佛真的快被她打死了,可是他卻一下一下硬硬的挨著,連一聲痛楚呻|吟都不發出,更不要說求饒了。

清歡從小練鞭,知道怎麽打人傷口最輕卻痛得最狠,她打穆雲琛用的都是讓他皮下鉆心疼痛的法子。可清歡沒想到,這穆雲琛再不受寵也是個好生將養著長大的少爺,偏還敢口無遮攔這般硬氣,能忍著一聲不吭的挨過所有痛楚。

硬是硬,可他這人硬的鉆牛角尖,難道不會先服個軟,至少問清昨晚事情的所以然再跟她鬥氣麽,活該要受苦。

清歡哼笑一聲丟開鞭子拍拍手道:“不打了,全打壞了可惜。”

要是輕輕易易就打死,可便宜了他這好壞不分、是非不辨的硬骨頭了。

清歡在穆雲琛布了傷痕的肩頭摸了一把,輕慢道:“喲,這皮囊觸手生溫,舒服的緊。若是你不乖,我使人剝下來處理幹凈,做個鋪床的皮子也好。”

“隨你處置罷了,我父親兄長自會為我討個說法。”穆雲琛厭惡的閉上眼睛,長長的鴉睫微微翕動,在晨光中鍍上一片金色,看上去脆弱又夢幻。

可是他方才聽了那剝皮的話分明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顯然是怕了,卻仍要硬咬著牙說隨人處置,也是有幾分少年人的傻氣可愛。

然而清歡不懂得“憐香惜玉”,手上沒輕沒重的擰著他的側臉道:“傻不傻,落到這步田地還不知是你哥哥將你賣給了別人。你那老子爹要是真的管,能讓你在長公主府過夜?你不懂事他難道不懂,你生的白白嫩嫩,酒宴後在這裏過夜就是羊入虎口了。”

“不要胡言!我父兄怎會如此!”穆雲琛忽然睜開眼睛,真是氣著了,眼珠都紅了,“分明是你對我,對我……”

“對你怎麽了?把你藥倒,趁你意亂情迷欺負了你一夜,又折騰你侮辱你,把你一個清白人家的公子當做奴隸優伶拿來磋磨取樂?”

“別說了!別說了……宇文清歡,你,殺了我吧。”穆雲琛低垂著眼睛泫然欲泣,看著倒真是痛不欲生的模樣。

清歡不屑道:“我貴為四大門閥家主,殺你幹什麽,我缺你這一條命麽?再說,你敢死嗎,你死了你姨娘還活不活?”

清歡能做家主自然看事通透,聽他難過時第一句就說對不起姨娘,便知那身份低微的妾侍生母對他無比重要。

清歡一面說一面底頭看向穆雲琛身上的鞭傷。她還真是怕他身子骨單薄,在元家找上門之前就死在鞭傷上頭了,那可讓她怎麽找由頭退婚呢。

可是她這狀似認真的目光落在穆雲琛身上,對他來說可就羞恥的如淩遲一般。他從小被禮義廉恥的說辭教導長大,如今衣不蔽體,哪裏受得了被一個女子這般玩味瀆觀,立刻就羞憤到了極點,臉頰紅透眼泛霧氣的恨聲道:“宇文清歡!你昨夜趁虛而入欺辱於我,今日又言語齷齪行止不堪,你強取豪奪,無恥之尤!!!女子不思德儀,你對得起父母宗廟嗎!”

要是不提父母宗廟清歡還能耐著性兒跟他周旋著玩玩,然而提到這裏便是拂了她的逆鱗。

清歡揚手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不但將穆雲琛的臉打偏過去,連嘴角都扇出了殷紅的血。

“混賬!你也配提我雙親宗廟!”

清歡整個人都變得氣勢淩厲寒氣逼人,她單手用力掐住穆雲琛頎長的脖頸,狠辣道:“穆雲琛,我缺的確實不是你這條命,是你這個人!你不是認定我把你搞成了這副不堪的模樣麽,好,我就坐實了!你不怕死,我就讓你嘗嘗活著為奴的滋味!”

行,壞人就壞到底,看你最後屈不屈服於壞人的權勢折磨!

“兮姌。”清歡冷聲喚道。

兮姌推門入內,對傷痕累累仿佛全身掛著一點零星破布的穆雲琛視而不見,恭敬向清歡蹲身行禮道:“請家主吩咐。”

清歡冷眼瞥著刑架上仍舊全身無力的穆雲琛道:“把他給我帶回府裏去。哦,對,我就喜歡他現在這副模樣,我要你原封不動的給我帶回去,不準給他松綁,更不準給他穿衣。”

清歡對穆雲琛狠狠的說完才轉過來對兮姌道:“你一定做得到的。”

兮姌低頭恭順道:“是,奴婢做得到。”

穆雲琛被清歡的這席話羞辱的忍無可忍,他心底起了深深的恨意,黑眸擡起直直盯著清歡,眼神若真的能殺人他此刻已經殺了清歡百次千次,就恨不能讓清歡先死,他再當場自盡保全穆氏的名譽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