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跑被抓

經過昨天的一番折騰,穆雲琛的身體怕清歡都怕出了本能,想到清歡要來,他一身冷汗正不知躲在哪裏為好,慌亂間擡頭一看卻見一只金剛鸚鵡悠閑的在鳥架子上晃蕩,像模像樣的歪頭看他道:“呀,不是郡主,呀,不是郡主。”

穆雲琛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要嚇軟了。他再不敢在此處多待,連忙將看過的書放回架子上,急急的退了出去。

也是穆雲琛運氣好,出了清歡的繡樓他便瞧見一處園丁的下房,一名中年園丁打扮的男子正在門口背著身抽旱煙。

穆雲琛清瘦是因為年少又受了家中苛待,但他並非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他都精通,學過射箭自然也會劍術,那晚若不是中了元林鑫的腌臜藥,元林鑫未必就能輕易的欺辱了他去。

眼下穆雲琛身上的藥力並非全解,但他就近尋了一只鋤地的鋤頭,倒過來用木質長幹準確的打上那園丁的後頸穴位將人擊昏。他內心純粹不會傷人,只在園丁休息的耳房裏與暈過去的園丁互換了外裳,盡管有些不適應穿別人的衣服,但為了逃出去還是忍了,而後盡快離開了此處。

此時的宇文家宅院裏已經有不少家丁四處尋人,穆雲琛在人少的地方聽說內院的幾個角門為了堵他都關了。他早認定清歡心思歹毒手段殘酷,若是自己逃跑未遂再落入她手,恐怕又是一番非人的折磨,於是他下定決心鋌而走險,想賭一把,利用穿過府邸中軸正廳這唯一一條路逃出宇文家。

穆雲琛才來宇文家不過一日的光景,又是待在清歡的寢室裏,宇文家幾乎沒有下人認得他,這倒也方便他出逃,因為處處記得內院的路,他幾乎沒費太多的功夫就走到正廳後面,而今只要順利穿過正廳,再以園丁身份混出外院角門,他便可以逃出生天。

穆雲琛知道走正廳的風險很大,但想到清歡並不在府中,若要逃出去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他抿起淡唇,扣緊了手指,義無反顧的朝正廳後門走去。

進了正廳他不由便帶了幾分驚詫,正廳之內處處恢弘大氣金碧輝煌,真是應了那句“白玉為堂金作馬”。穆雲琛的父親亦是三品大員,原以為家中正廳便已是大氣,如今與百年門閥宇文氏比起來卻也簡陋的不像樣子了。

穆雲琛自是不敢走家主用的正道,選的便是簾幔後下人走到通道,他胸中一顆心跳的飛快,望著通道出口的那處光亮簡直企盼已極。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卻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肩頭,只聽清歡那天籟般甜軟卻又無比冰涼的聲音自他身後幽幽傳來:“你這是要上哪兒呀,穆九公子。”

穆雲琛還未回頭火辣的鞭子就已經繞上了他的脖頸,清歡猛然用力,腳下踢上穆雲琛的膝彎,讓他猝不及防的跪了下來,手上長鞭拉拽直將他吃痛之下拉的後仰,而後狠狠的向後拖拽。

“我說呢,被人弄身都不肯服一句軟的穆九公子,怎麽會忽然乖乖的聽起話來,原是打著逃跑的主意!穆雲琛,你敢騙我,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穆雲琛被她甩在一人粗的朱紅大柱上,鞭子將他勒的窒息,但他此刻卻滿眼倔強,恨聲道:“宇文清歡,你卑鄙至極,用藥將我綁架至此,但你所言對極,若不是打著逃離的主意,我穆雲琛便是一句軟話都不會說給你聽!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使來,我便是被你折磨死也絕不服從於你!”

清歡掐著他頎長的脖頸傾身而上,狠厲道:“好啊,那就看看你穆九能硬到什麽地步!”

清歡剛要用“碎夢”長鞭招呼穆雲琛,忽聽簾幔外兮姌稟道:“家主,英國公夫人帶著三公子元林鑫拜見家主,已經到正廳外了。”

“去請進來。”清歡等的就是他們,如今來了自然要去會會。

她眼中戾氣稍減,但仍舊警告意味強烈的看著穆雲琛,而後話不多說就解了他的發帶反手將他雙腕綁在腰後,又抽出絲帕堵住他斥責自己的嘴,強硬的拖著他走到墻邊的東都行春圖金帛推光漆大櫃前,將他整個人塞了進去。

臨走時清歡對穆雲琛冷冷道:“在這給我等著,辦完正事回來收拾你!還有,櫃子不隔聲,別給我出聲壞事,不然我不保證還能留下你這條命!”

清歡整理好衣裳從蚩尤大戰圖通頂彩繪黑漆大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恰聽到堂中元林鑫有些不耐的說道:“娘啊,她怎麽還不來,您可是英國公夫人,咱們元氏門閥的女主,先頭他家宇文皇後見了您也要給足了顏面,她年紀輕輕的白晾著您,這什麽意思?!叫咱們在這裏坐著看他家這破畫嗎?這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也拿出來掛!”

“這畫上畫的是中華先祖黃帝、炎帝率軍攻打九黎首領蚩尤的阪泉大戰。當年蚩尤乃是西南部落第一首領,若不是擊敗了他,炎帝和黃帝便要與中原之主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