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連失去理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失戀了,一般人會做些什麽?

冷靜一點的,情緒低落,渾渾噩噩,半夜失眠,行屍走肉。

激進一點的,暴飲暴食,一醉方休,嚎啕大哭,無理消費。

但是也有一種人,他們與別不同,他們失戀後,為了不讓自己沉浸在傷痛與回憶裏,選擇了寄情工作,寄情工作,繼續寄情工作。

這與之帶來的結果就是,薄修沉住在了電腦前,把阿傑等一眾下屬逼瘋了,梁千歌住在了拍攝現場,把洪導等一眾工作人員也逼瘋了。

不得不說,他們的確是同一類人,連失去理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春堇是在兩天後接到的劇組投訴,副導聲淚俱下跟她說:“我們導演真的太可憐了!”

春堇聽他哭訴了好久,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原來,第一天的“綁架”加班只是頭盤。之後梁千歌熬夜通背了整部劇本,然後半夜三更,她去敲響導演的門,強行把睡眠中的導演叫醒,然後拉著人家聊劇本,聊到天亮。

天亮後,她又揪著導演去現場,導演睡眠不足,一直打瞌睡,她就吼人家,還說人家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回頭導演明明已經確定了鏡頭可以過,她不滿意,指出了七八個缺點,逼得導演懷疑人生,最後又重拍。

副導吸著鼻子說:“現在她才是導演,我們導演就是個傀儡!他已經變成了一具空殼!被她吸幹了陽氣!”

副導說的太嚴重了,春堇小心翼翼的問:“那她現在在幹什麽?”

副導淚眼婆娑說:“現在她不在,後面有場森林戲,她跟道具組親自去踩點看場地了,就是她不在,我們才敢打電話,導演補眠去了,他已經三天沒睡過覺了。”

春堇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會跟她說的,真的太對不起了。”

副導可憐巴巴的問:“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她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真的中降頭了?”

春堇噎了一下,心虛的說:“她就是對待工作認真了點,也沒有那麽恐怖……”

副導加大聲音說:“不是認真,她瘋了,她真的瘋了,你以為只有我們導演沒法睡覺嗎!她也三天沒睡啊,但她精神還好得不行!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梁千歌虐待整個劇組的事,基本已經石錘了。

盡管她調整過的劇本邏輯更強,她監控下的鏡頭意境更佳,整部電影的質量節節高升,但是與之而來的是整個劇組工作人員的損兵折將,也是不爭的事實。

以前還很喜歡梁千歌的幾個演員,現在看到她就怕,那種恐懼,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頑劣的高中生見到了兇狠的教導主任時候的樣子。

渾身發抖,兩股戰戰。

而相對的,國內薄氏那邊,情況也同樣嚴重。

在折騰完阿傑等人後,薄修沉又把魔爪伸向了薄氏高層,幾天後,高層們被折磨得形銷骨立,面黃肌瘦後,終於招架不住,哭著聯名上書,偷摸在背後把薄修沉告了。

他們是告給薄修亦的。

薄修亦接到高層們的電話時,正在醫生的監督下活動雙腳,電話裏,高層的聲音艱辛痛苦,還帶著隱約的抽泣:“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麽,但是總裁就好像看什麽都不順眼似的,大少,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掛了電話後,薄修亦陷入沉思,他讓護士送他回病房,他坐在床上沉默了半晌後,才撥通了薄修沉的電話。

“梁千歌把你甩了?”一點預兆都沒有,直言不諱的七個字,讓電話那頭正在看文件的男人,瞳孔一緊,嘴唇緊抿。

接著薄修亦又說:“蘇歆月第一次跟我分手時,我也是這樣。”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語氣裏帶著兄長對待弟弟難得的耐心:“所以我要提醒你,如果真分了,千萬不要再和好,及時止損,方為良計,否則,你看現在的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薄修亦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悔恨,接著,他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蘇歆月冷凜幹凈的聲音:“你是個什麽例子?”

蘇歆月正在跟薄修沉開會,關於薄氏和蘇氏的合作。

蘇歆月說完,不出所料的,薄修亦那邊便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蘇歆月看著薄修沉,對他比出一根手指,然後兩根,最後比到第三根時,只聽“啪”的一聲,另一邊的薄修亦,果然把電話掛了。

蘇歆月嗤笑一聲,放下手來,說:“你哥皮是真的癢了。”

薄修沉沒說話,只在手裏的文件右下方簽了字,然後把文件闔上,遞給蘇歆月:“資金和時間都沒問題。”

蘇歆月將文件接過,狐疑的打量了薄修沉一會兒,問:“你和千歌,真的鬧矛盾了?”

薄修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