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房門先被輕輕打開一條縫,可以看見女孩兒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腳步慢慢地挪了進來,也沒敢就橫沖直撞的走到病房前,而是站姿很乖的在原地,白皙的指尖還不安地纏在一起。

在阮皙的對面,兩個與她算得上是關系密切的男人,都拿眼神看她。

那目光仿佛帶著極具的壓力感。

她承受不住這樣的修羅場畫面,孩子氣地朝段易言眨眨眼求救。

——喂,你倒是開口幫我圓圓場啊!

段易言嘴角淡薄的笑意加深,好在沒讓她繼續僵在原地尷尬下去:“來我這。”

阮皙沒想太多,循著聲音朝他走去。

這時驀地一聲深咳響起,臥病在床的阮正午眼珠子差點兒都瞪出來,要不是當眾得給女兒留點面子,都差點跳起來,指著她小腦袋瓜子訓斥。

這個沒出息的,他說什麽就聽!

阮皙反應過來,慢慢改成移到病床邊沿去:“爸,你叫我?”

問完,還特意看了一眼父親的臉龐氣色,看起來紅光滿面的。

也不知是被氣的通紅,還是把段易言保溫瓶裏的補湯喝完見了效。

阮正午當著段易言的面,表情嚴肅地問起:“這小子說你跟他已經私定終身了?”

阮皙眼睫有一絲猶豫,下意識看了眼段易言:“應該是吧。”

昨晚上應該算是私定終身,貼上這個標簽也不冤枉。

何況不管段易言怎麽說,她也不能隨便拆台的。

阮正午表情突然變得很復雜,是阮皙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兒看不懂的復雜。

——只要男人之間才能懂的。

以至於也問出口的話十分隱晦:“你們定情那晚是在維景酒店?”

阮皙回想一下,那次維景酒店,是因為她喝醉被段易言帶去開房住了一晚。

兩人的曖昧,應該就是從那次開始的。

因為段易言管她要伺候了一晚上的辛苦費。

讓阮皙對他好幾天都印象深刻,曖昧的話語也間接性促使著兩人陌生的關系稍微變化一些。

在阮正午期待她搖晃小腦袋的目光下,阮皙點了點頭。

完了後,還朝段易言又看了一眼。

男人也給了她極好看的笑容,似表揚著她。

而阮正午臉龐的表情就跟天崩地裂了般,面如死灰,還只能隱忍著不發作。

他總不能直白的問,你和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去酒店開房偷吃禁果了?

一手養大的閨女,就這樣被狼給叼走了。

阮正午內心是那叫一個恨,偏偏這個小傻子還要沖這頭披著羊皮的狼笑的單純天真,險些讓老父親選擇當場去世。

阮皙完全沒讀懂首富爸爸問話裏的另一層隱晦的意思,因為她想法還停留在男女之間純潔的關系上,怎麽都苦想不到此刻幾句問話就被深深的誤解了。

她就是覺得氣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於是,淺色的唇微抿,正要問首富爸爸是不是願意接納段易言的時候。

阮正午擺擺手,又叫她先出去。

出去嗎?

阮皙都還沒進來幾分鐘,表情露出茫然。

結果阮正午什麽也不說,態度擺出了要和段易言再進一步交談的架勢。

叫她進來,不過是問話幾句。

——

一中午,直至三點半這段時間裏。

段易言都在病房裏陪著榕城這位社會地位尊貴的首富,也不知道關起門都聊了什麽,在這種不受歡迎的情況下,他還能談笑風生的跟人周旋。

私下。

阮皙找了二樓大廳的椅子坐會,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裏艾特了桑盛盛和蘇沂。

沒有搞得很正式,就是單純的想跟朋友分享這個消息。

——【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和段易言在一起了,他還在醫院見了我爸爸。】

群裏集體沉默個三秒,蘇沂作為平時最活躍的頭號小炮仗,卻在這時候裝死。

只有桑盛盛看到消息後,秒回:【謝天謝地,你跟段易言終於不偷偷的玩曖昧,把關系挑明了?】

阮皙:【???】

桑盛盛:【快說快說,他初夜還在不在?】

阮皙:【不是,我和他還沒發展到這份上。】

桑盛盛:【都見家長了,你還沒爭口氣睡了他???】

……

這話讓心虛給段易言穿小鞋的蘇沂憋不住,手動艾特了滿嘴狼虎之詞的桑盛盛:【你到底是哪一國的?】

桑盛盛翻了個超大白眼:【反正不是跟你一國的,嚶嚶嚶……男神那張臉看著就好下飯。】

阮皙默默地插一句話:【段易言做飯很好吃。】

蘇沂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誇同性,奇奇怪怪的勝負欲又上來了:【有張臉就能騙小姑娘了嗎?皙皙啊!你有沒有想過他萬一是那種腳踏多只船的死渣男怎麽辦?】

阮皙牙齒咬住下唇,被問住了。

要認真算下來,她也覺得這段關系發展的太速度,像被什麽牽引著就跟段易言確定下關系。可是要什麽都不說清楚,每天繼續和段易言打電話夜聊,約飯。包括還親了,她心底是不願意的,這樣會搞得兩人跟見不得光一樣。